她最后一次見那輛車,是那年孟川開著去給她過生日。
第二年孟川沒去,禮物是郵寄給她的。一對耳釘,一條項鏈,法國貨。
第三年,孟川又去了,依然是送禮物,她在學(xué)校附近請他吃了頓飯。
第四年……孟川送了她一套新聞記者資格證考試的書。
挺匪夷所思讓人費解的一個生日禮物,奇跡的是,后來她死啃那套書,還真就考過了!
收回思緒,舒晚沒來由笑了笑,在黑色“紅旗”的面前空站幾秒,打開門坐了進(jìn)去。
孟淮津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打開空調(diào),問她:“學(xué)駕照沒?”
她淡聲說:“學(xué)是學(xué)了,不常開?!?/p>
男人把車開出去,對著后視鏡看了很久。
多少次她就坐在那個位置,一襲白裙,笑臉如花,有說不完的話,有問不完的問題,講不完的歪理。
一回首,她臉上的青澀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骨感,是清涼,是拒人千里的禮貌與生疏。
孟淮津緩緩收回視線,壓著聲又問:“在這邊工作怎么樣,同事們好不好相處?”
他像在閑聊,語氣如久別的長者、老師、朋友或者舊識。
可舒晚沒有千言萬語給他,只有句平靜無波的:“都還好?!?/p>
孟淮津動了動喉結(jié),沉默下去。
車子一路往北城醫(yī)院的方向開,舒晚主動言歸正傳:“我看網(wǎng)上說,那女明星叫侯念,難道她是侯家的孫女?”
男人“嗯”了一聲。
難怪,難怪藍(lán)瀾會那么無力反抗。
侯家在上一屆選舉時,就已經(jīng)跟現(xiàn)在的孟淮津平起平坐了。
而那時候本該更上一層的孟廳……卻又在這個職位待了五年。
他是那樣地?zé)嶂杂跈?quán)力,所以她才會祝他官運亨通、扶搖直上、步步高升。
看來,她的祝福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不過,誰會在乎一個十九歲女孩的內(nèi)心世界啊,就連老天都不信,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