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笔嫱硗?,面不改色說,“我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嫁給他!”
孟淮津深深看她一眼,咧出個縹緲蒼白的笑容,轉(zhuǎn)過頭去,什么都不再說。
。
婚事商談得很順利。
來的時候,周家備了厚禮,孟淮津自然也盡了地主之誼,設(shè)宴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席間,孟川恨鐵不成鋼地對舒晚說:“你這次過于任性了,津哥為了你以后能更有底氣,連廚師請的都是國宴級別的。你這么上趕著,這么迫不及待,以后在周家受了委屈,別哭著回來找我們?!?/p>
“我很感謝他的用心良苦?!?/p>
舒晚勾頭喝熱水,感覺那水有點咸咸的,她沒抬頭,垂著眼說:“孟川舅舅,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最后一次。”
孟川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
“晚晚,我們?nèi)ジL輩們敬個酒。”周澤在旁邊輕聲提醒。
舒晚點頭,端起眼前的杯子,依次敬酒。
先是魏家這邊的舅舅和小姨。
舒晚感謝他們大學(xué)四年的照顧。
再敬周澤父母,她沒說什么話,都由周澤說了。
然后是孟川,舒晚含著淚花:“孟川舅舅,您對我是真的好,帶我吃,帶我玩兒,縱容我,支持我;大冬天還不遠千里跑去東城給我過生日,每年都給我準備禮物,逢年過節(jié)也不忘在電話里關(guān)心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以表感恩……都在這杯酒里了?!?/p>
不待周澤阻止,舒晚就一仰頭把酒喝了。
孟川看了眼孟淮津的方向,眼眶也紅了,內(nèi)心有萬千感慨,都化做兩聲:“小舒晚,小舒晚啊……”
舒晚最后敬酒的是孟淮津,她從沒如此正式地敬過他的酒。
自從十八歲生日那晚她喝醉過后,他就明文規(guī)定,不讓她喝酒。
被允許喝的那次,還是高考結(jié)束的那晚。
而且那次在KTV里,還是他主動跟她碰的杯,說的是:畢業(yè)快樂,舒小姐。
再后來,兵荒馬亂草長鶯飛,一切安穩(wěn)被青春的躁動打亂。
癡念、瘋迷,她像狂風(fēng)暴雨、驚濤駭浪,席卷、沖擊,飛蛾撲火……最終,又如黑暗來臨、不得不退下去的潮汐,退到了那條隔離線之外。
中間隔著的些許年,期間種種,無人可知,窗寒夢時……不想言,也不必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