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孟大領(lǐng)導(dǎo)也不例外。
一時間,耳麥里的沉默震耳欲聾。
后座上,楊忠掏出手機,調(diào)出收款碼,碰了碰鄧思源的手臂,打了個“愿賭服輸”的手勢。
鄧思源“嘖”一聲,掃二維碼,毫不猶豫地輸了個“250”的金額,輸密碼,發(fā)過去。
楊忠一秒收錢,看清金額,用口型問候他家列祖列宗以及之后的萬世萬代。
尷尬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舒晚目不斜視望著前方,一時之間,很難完全從飛機爆炸的場景里回過神,腦子里跟放電影似的,一幀一幕,不停閃過。
悠地,一顆剝掉包裝紙的棒棒糖遞到她眼前。
舒晚微怔,在雪光與日光的交相輝映下,成琥珀色,糖體裹著細碎的糖霜,像落了層星子,泛著瑩潤暖光,連帶著遞糖人的指尖,也變得薄紅分明。
甜香味兒混著雪后清洌的空氣漫過來,在他蹭破皮的手里宛若一朵盛開的玫瑰,在舒晚一眨不眨的眼底,映出一小團溫柔的、晃動的光暈。
這像是他為了沖淡疏離、冰釋前嫌的討好。
又像是兩人之間再尋常不過的互動。
舒晚自然而然接過那顆糖,在對方即將縮回去的時候,雙手握住他的手,低頭,在他蹭破皮的尺骨莖突上輕輕吹了幾口氣,然后打開前面的儲物盒,摸到個創(chuàng)口貼,撕開給他貼上。
單手開車的孟淮津手腕微顫,而后唇角上揚,劍眉上挑,瞳底陰郁瞬間煙消云散。
“怎么這么好哄,一顆糖就變乖?!蹦腥嗽谒y的發(fā)頂上揉了揉。
舒晚垂眸吃糖,腮幫鼓鼓的,不說話。
孟淮津輕笑:“轉(zhuǎn)過來,我看看眼睛還腫不腫?”
耳麥里的侯宴?。骸啊闼麐寜蛄??!?/p>
全程現(xiàn)場吃狗糧的鄧思源和楊忠早就互掐上大腿了。
為什么吵架的時候有他們!
和好的時候還有他們!
受傷的到底是誰跟誰?真的確實夠夠的了!
鄧思源生無可戀地看著楊忠:“你老婆離你而去,肯定是因為你沒有剝糖給她吃,她也沒有給你受傷的手呼呼,你更沒關(guān)注人家的眼睛有沒有哭腫?!?/p>
“臥槽尼瑪,你沒完沒了,想死是吧……”
兩人跟聾啞人似的,就這樣“眉來眼去”問候一路。
賓利“刺啦”一聲停在一條古巷外面,兩人瞬間停止嬉笑,嚴陣以待。
為確保萬無一失,孟淮津依舊像上次那樣給舒晚的里面套了件防彈衣,才允許人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