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車廂連接處的門突然被撞開,那個穿軍裝的
“乘客”
站在門口,刺刀上的黑血正在滴落。他的薄膜已經(jīng)完全脫落,脖子上有個巨大的傷口,能看到里面蠕動的黑色細線。
“鎖門!”
李菲菲沖向門鎖,卻發(fā)現(xiàn)那是個老式的插銷鎖,插銷已經(jīng)生銹卡死。老人舉起拐杖砸向鎖扣,黃銅杖頭與鋼鐵碰撞,濺出金色的火花。
“躲進包廂!”
女人指向旁邊的軟臥包廂,四人立刻沖了進去,李菲菲反手甩上門,用身l死死抵住。
包廂里鋪著暗紅色的地毯,墻角的臺燈還亮著,發(fā)出昏黃的光。地毯上有片深色的污漬,形狀像個蜷縮的人影。老人突然指向?qū)γ娴溺R子,李菲菲轉(zhuǎn)頭看去,心臟驟然縮緊。
鏡子里的包廂空蕩蕩的,沒有他們四個人的影子。只有個穿列車長制服的
“人”
站在角落,背對著鏡面,手里拿著個哨子。
“別相信鏡子……”
老人的聲音發(fā)顫,“我爺爺說,當年列車長就是對著鏡子吹了哨子,才失蹤的?!?/p>
鏡中的列車長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沒有五官,只有個黑洞洞的窟窿,手里的哨子突然發(fā)出尖銳的鳴響。
現(xiàn)實中的臺燈瞬間熄滅,包廂陷入一片黑暗。李菲菲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搭在自已的肩膀上,冰冷的觸感像塊鐵,還帶著鐵銹的腥氣。她想起老人的話,死死咬住嘴唇,強迫自已不要回頭。
“有人嗎?”
一個微弱的女聲在門外響起,帶著哭腔,“我找不到我的孩子了……”
工裝男突然顫抖起來:“是我老婆的聲音……
她去年難產(chǎn)死了……”
“別出聲!”
李菲菲壓低聲音,“是
tunnel
里的東西在模仿?!?/p>
肩膀上的重量越來越沉,李菲菲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呼吸,帶著濃烈的煤氣味,吹在她的脖頸上。鏡中的哨聲還在繼續(xù),尖銳得像是無數(shù)根針在刺耳膜。
不知過了多久,哨聲突然停了。搭在肩膀上的東西消失了,門外的哭聲也戛然而止。李菲菲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柱掃過包廂,發(fā)現(xiàn)地毯上的污漬擴大了,邊緣處多出幾個細小的腳印,像是小孩子的。
“日志……
日志不見了!”
女人突然喊道,手里的筆記本已經(jīng)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