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菲的手術刀終于撬開骸骨的指骨,半張紙應聲落下。她迅速抓起塞進衣兜,卻發(fā)現(xiàn)指腹沾了些粘稠的液l,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快走!”
她拽起工裝男沖向列車,身后傳來士兵們整齊的腳步聲,像沉重的鼓點敲在月臺上。
列車長的哨子依舊
“響”
著,黑色霧氣從他的脖頸窟窿里噴涌而出,在地面凝結成無數(shù)只蒼白的手,抓住了工裝男的腳踝。
“啊!”
他摔倒在地,扳手脫手飛出,砸在最近的士兵臉上。薄膜被砸破的瞬間,士兵的腦袋突然裂開,涌出的黑色細線像潮水般漫向他們。
李菲菲揮刀砍向那些手,刀刃卻像切進了粘稠的瀝青,被死死粘住。她低頭發(fā)現(xiàn),那些手的手腕上都戴著銀質(zhì)懷表,表盤上的指針全部停在三點十四分。
“用這個!”
工裝男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打火機,那是他上車前揣在工裝褲里的?;鹈绺Z起的瞬間,黑色細線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像被燒著的頭發(fā)般卷曲收縮。
兩人趁機爬回列車,李菲菲反手甩上門。透過車窗,他們看到列車長的身影已經(jīng)走到骸骨旁,正用鐵軌刺穿自已的胸腔,黑色霧氣順著傷口不斷涌入骨架,骸骨竟緩緩站了起來。
“他在復活……”
工裝男的聲音帶著哭腔,“那些士兵也是這樣被通化的?!?/p>
李菲菲掏出那半張紙,與哨子里的日志拼湊在一起。完整的字跡終于顯露出來:
“7
月
10
日,23
點
17
分。貨物箱開始滲血,編號
3
的箱子上有抓痕?!?/p>
“23
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