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沖破火墻的剎那,李江只覺一股灼烈的熱浪撲面而來,星力與水靈之力交織的護(hù)罩上瞬間騰起白霧。
他低頭看向右臂,黑紋在陽剛地火的沖刷下劇烈收縮,原本蔓延至心臟的墨色退回到肩胛,留下淡紅色的印記,仿佛被烙鐵燙過一般。
“坐穩(wěn)了!”
“一線天的地火靈力比典籍記載的狂暴三倍,靈淵珠的水靈之力正在快速消耗!”
魏蒼的聲音帶著喘息,飛舟控制臺的符文在高溫下滋滋作響。
沐瑤指尖掐訣,靈淵珠懸在飛舟中央,碧光如泉涌般注入船身符文。
那些原本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在船舷外凝成半寸厚的水膜,將撲面而來的火星擋在外面:“還能支撐半個時辰,我們必須在靈淵珠靈力耗盡前穿過這里。”
李江探身看向窗外,兩側(cè)崖壁如刀削斧劈,暗紅色的巖石上布滿蛛網(wǎng)狀的裂痕,時不時有巖漿順著裂縫流淌,在谷底匯聚成蜿蜒的火河。
火河上方漂浮著淡金色的地火靈力,吸入一口便覺肺腑灼痛,即便是化嬰修士也需運(yùn)轉(zhuǎn)靈力抵御。
“藍(lán)毛怎么樣了?”沐瑤忽然問道,目光落在李江懷中的儲物袋上。
李江將靈力探入袋中,感知到小家伙的氣息雖微弱卻平穩(wěn),左爪的黑痕在袋內(nèi)藍(lán)光的包裹下微微搏動:“還在沉睡,噬魂珠的邪力被溫玉髓暫時鎖住了,但需要萬骨窟的本源靈氣才能徹底清除。”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崖壁上的符文與我令牌產(chǎn)生共鳴時,我看到那名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眉心有九頭蛇印記,和令牌上的蛇眼一模一樣?!?/p>
“幽影盟歷代盟主都以九頭蛇為圖騰,但從未聽說有血脈傳承?!?/p>
“二十年前玄土宗圍剿幽影盟時,曾繳獲過一塊記載盟史的殘碑,上面說幽影王是上古邪族后裔,血脈中藏著操控萬魂的秘辛。”
執(zhí)法長老靠在艙壁上調(diào)息,聞言睜眼道。
“殘碑還說,幽影王的血脈需要以至親魂魄為引才能覺醒?!?/p>
“當(dāng)年圍剿時,幽影盟的末代盟主夫婦戰(zhàn)死,剛出生的幼子下落不明……”
魏蒼操控飛舟避開一道從崖頂墜落的火石,接口道。
李江心頭劇震,鏈劍在鞘中發(fā)出嗡鳴。他忽然想起那名黑衣人摘下面具時的面容——三分相似的眉眼,同樣挺拔的鼻梁,若非眉心的蛇形印記,幾乎能視作雙生兄弟:“你們是說,那黑衣人可能是……”
“未必?!?/p>
“殘碑記載幽影王血脈每百年才會覺醒一次,且覺醒時需獻(xiàn)祭九九八十一名血親?!?/p>
“黑衣人若真是后裔,幽影盟不可能只有這點(diǎn)勢力?!?/p>
沐瑤打斷他的話,靈淵珠的碧光在她眼底流轉(zhuǎn)。
話音未落,飛舟突然劇烈震顫,右側(cè)船舷撞上了一塊突出來的崖壁。
艙內(nèi)眾人踉蹌著撞到一起,李江扶住沐瑤的同時,瞥見船舷外的水膜出現(xiàn)蛛網(wǎng)裂痕。
“是地火漩渦!”魏蒼嘶吼著扳動操控桿,飛舟在半空中劃出驚險的弧線,堪堪避開前方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氣旋。
氣旋中翻滾著赤金色的地火靈力,連空間都被攪得扭曲:“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有人在這里布了陣!”
李江沖到船頭,鏈劍出鞘斬出一道星芒。星芒撞上氣旋邊緣,竟被瞬間吞噬,連一絲漣漪都沒激起。
“是‘鎖靈陣’的變種,有人用符文鎖住了地火靈力的流向,讓它們在這里形成漩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