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將從水晶球中捕捉到的模糊信息與沈浩詳述時,洞外的風沙正卷著碎石掠過巖壁,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如同某種未知生物的低吟。
沈浩聽完他的敘述,眉頭擰成了疙瘩,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儲物袋,那里還存放著從二長老尸身搜出的其他物件。
“祭壇……白色晶體……”
“你說那晶體與定沙珠相似?”
沈浩反復咀嚼著這兩個關(guān)鍵詞,忽然抬頭看向李江。
李江點頭:“形狀約莫相近,只是氣息更為龐雜,仿佛蘊含著吞噬一切的吸力。”
“這是從精神沖擊中剝離的一縷余韻,與定沙珠的純凈靈力截然不同,倒像是……”
“兩種極端力量被強行糅合的產(chǎn)物。”
他指尖微動,將一絲殘留的奇異能量凝聚于掌心,那能量呈現(xiàn)出半黑半白的混沌色澤,接觸到空氣便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沐瑤湊近觀察,清音琴殘骸忽然發(fā)出一聲輕顫,斷弦上縈繞的音波光暈竟與那絲混沌能量產(chǎn)生了共鳴。
她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能量的頻率,與萬眼噬魂陣的陣眼符文極為相似,只是更加凝練霸道?!?/p>
藍毛靈鼠從李江袖中鉆出,紅寶石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縷能量,周身藍光急促閃爍,似在示警。
小家伙猛地張口噴出一道空間裂隙,裂隙邊緣的空間漣漪剛一觸碰到混沌能量,便被瞬間侵蝕得扭曲變形。
“連空間之力都能侵蝕……”
“幽影盟背后的勢力,絕不止是尋常邪修那么簡單?!?/p>
沈浩倒吸一口涼氣,化嬰境巔峰的靈力不由自主地運轉(zhuǎn)起來,在體表形成一層淡金色的護罩。
“當務之急,是弄清那祭壇的位置?!?/p>
“沈兄可知這附近有什么特殊的地貌?”
李江散去掌心的混沌能量,目光轉(zhuǎn)向洞外漸亮的天色。
沈浩沉吟片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獸皮地圖,攤開在巖石上。
地圖上用朱砂標注著戈壁中的山川河流,其中一處被紅圈重點標記的區(qū)域引起了李江的注意——那是位于沙獄峽谷西北方向三千里的黑風淵。
“黑風淵終年被黑霧籠罩,傳說底下鎮(zhèn)壓著上古兇獸,尋常修士不敢靠近?!?/p>
“十年前我曾隨師門長輩路過那里,當時就察覺到淵底有異常的能量波動,只是那時修為尚淺,未能深究?!?/p>
沈浩指著地圖上的標記。
沐瑤指尖點在黑風淵的位置:“地圖上標注的符文,與二長老儲物袋里的獸皮陣圖碎片有些相似?!?/p>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破的獸皮,上面刻著扭曲的黑色紋路,與地圖上的標記比對后,竟能隱隱拼接成完整的圖案。
“看來就是這里了。”
“我們需盡快動身,若是讓他們提前開啟祭壇,后果不堪設想?!?/p>
李江收起地圖,起身活動了一下仍有些僵硬的筋骨,化嬰境后期的靈力在經(jīng)脈中緩緩流轉(zhuǎn),經(jīng)過三天的調(diào)息,雖未完全恢復,卻已足夠支撐長途跋涉。
沈浩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三枚上品靈石:“這是我早年機緣所得,蘊含的靈力比中品靈石精純十倍,你們先用著恢復?!?/p>
他將靈石遞給李江和沐瑤,自己則捏碎一枚下品靈石,開始調(diào)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