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走進nightare的時候,只是一個尋常的夜晚。他是第一次來這家俱樂部,只聽說這是s城最好的俱樂部,所有人入會都需要熟人引薦。
他剛剛從國外回到s城,工作安定下來之后,就和s城的好朋友約著吃了頓飯。兔子是他當年在這兒讀書時候的好友,他們關系很好,所有性癖都合得來,唯一的不幸在于,他們撞號了。所以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卻發(fā)展不出其他的可能。
兔子替他提交了申請,他認真填了喜好。在傾向一欄猶豫了一下。這里是s城,在這里他總可以更誠實一點面對自己。所以他填寫了switch。他知道寫下雙向的傾向可能給他帶來什么樣的麻煩,但那也沒什么了。他早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兔子帶著他在門口領了手環(huán),存了東西,表示不需要使用更衣室,之后一起走進了大廳。
來到一個新地方的新人,如果不展示一些技術或是個人特色,那基本只會被打量兩樣東西:一個是臉和身材,一個是他的氣質(zhì)。久做do的人,即使是日常生活中,有時互相之間都能識別出相同的氣場,更不要提在俱樂部這樣的場所。沈青做了10年do,他立刻就被識別為同類。
兔子從俱樂部開業(yè)就在這里了,他熟稔地和其他人打著招呼,順便把沈青介紹給朋友們,用的是沈青的圈名:cian。
和之前在國外的另一家俱樂部沒有太大差別,沈青對眼前的一切適應地很快。衣著各色的人,和跪趴遍地的“狗“。在bds俱樂部里,永遠能看到人們最真實的,赤裸裸的欲望。而大家也渴望如此。不論是尋找同類的認同,還是想體驗高高在上的享樂,或是只想放棄一切外在身份只展示自身的yindang,你總能在這里得到滿足。
沈青只要了一杯檸檬水,在兔子帶著些揶揄的眼光看過來時,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沒有特殊原因,我不在外邊兒喝酒,你是知道的?!?/p>
“還是因為?”兔子倒是不笑了,反而面色一肅。
沈青晃了晃杯中剔透液體,面色淡然:“只是習慣了罷了?!?/p>
“我倒真是想見見那位了。這有?十年了?”兔子換了副打趣的樣子看著他。
沈青用對方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抓起了兔子的手,把他杯中酒直接塞進了嘴里:“喝你的酒吧!”
咳咳!兔子狼狽地接過一旁侍者遞來的紙,一邊擦去嘴邊留下的酒液,一邊忍不住嗆咳。
好半晌他才緩過勁兒來,給了沈青一拳:“你小子,我不要面子的啊!媽的!”
沈青舉了舉杯,語氣中毫無歉意:“抱歉。不過這兒也沒sub敢笑話您不是?”
兔子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摟住了沈青的肩膀。
“cian,你今天穿著西裝人模狗樣過來的時候我還想著這人出國幾年是變化挺大哈。艸。說幾句話就發(fā)現(xiàn),這人啊,他變再多,也總有些不變的地方不是。”
沈青把肩膀上那個腦袋扒拉回來,認真看了看,眼神莫名。最后他什么也沒說,拍了拍兔子的背,跟他碰了個杯:“我這不是一直仰仗兔子大人帶我混圈嗎?”
“說不定過兩天就是我仰仗您了?!甭犞路痍庩柟謿猓峭米有Φ媚敲撮_心。調(diào)教師臉上隨時都能戴起各色面具,應付人又看似真誠的笑容都算是下意識的反應。但這一刻看得出他是真的為這故友重逢的一刻高興。
“一會兒有表演,要坐過去嗎?”兔子懶洋洋指了指表演臺前的座位,“你看今天人這么多。都是來看薩德的。哦。薩德是老板,這次據(jù)說是和朋友打賭輸了必須上臺表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上臺了?!?/p>
沈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薩德侯爵,aris
de
sade嗎。看出來這位老板入圈的時候年紀不大了?!?/p>
“在座各位不都半斤八兩嗎?您老第一次實踐才多大?不中二嗎?”兔子嗤笑一聲,“要么說現(xiàn)在前輩們都叮囑小孩兒起圈名慎重呢。不小心出名了想換一個挺難的。又不像微博號隨便能換馬甲??纯匆粋€個又是曼森,又是路西法,又是索多瑪?shù)摹疾挥玫鹊剿氖ぷ鲀赡甓己薏坏冒聪履贻p時候腦子里的中二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