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嘖”了一聲,很為難的樣子。
“可是她有心臟病啊?!?/p>
“這就是個無底洞,燒錢不說,以后也是個老大難?!?/p>
媽媽急了。
“沒關(guān)系,只要你愿意娶我,我就把撫養(yǎng)權(quán)扔給她爸。”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鈍刀,在我心口反復(fù)割鋸。
我捂著發(fā)痛的心口,默默走回家。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沒什么可收拾的。
幾件穿了好幾年、洗得領(lǐng)口都松垮變形的衣服。
一本從舊書攤淘來的、頁面都卷了邊的字典。
還有一張我們“全家”的照片,是很多年前拍的。
我猶豫了一下,指腹摩挲著照片上那個被抱在中間、笑得傻氣的小女孩,最終還是把它塞進了背包最里面的夾層。
然后,我開始找我的藥。
我跪在地上,在角落的一個小鐵盒里翻找到了。
空了。
治療心臟病的藥瓶已經(jīng)見了底,倒過來磕了磕,也只滾出幾粒細小的碎末。
我愣愣地看著空藥瓶。
門忽然被打開了。
眼眶通紅、帶著一身酒氣和怒氣的媽媽看見我,神情意外。
“你怎么還在這兒?!”
“你爸沒接走你嗎?今天不是該他接走你了嗎?!他死哪兒去了!”
我把父親的消息遞給她看。
她忽然就怒了,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