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曾經有個臥室。
可爸爸再婚后,我的房子就成了繼弟的玩具房。
我開始收拾。
其實沒什么了,幾本舊書,一些無關緊要的筆記,還有一兩件更小時候的舊衣服。
這些打包好,都扔到樓下的垃圾箱。
只有一盒心臟病藥,被我?guī)г谏砩稀?/p>
整個過程中。爸爸、繼母、繼弟,就站在門口看著我。
他們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背上,充滿了監(jiān)視和防備。
“你手腳干凈點,別給我偷拿東西!”繼母惡狠狠道。
收拾好行李,天已經徹底黑了。
沒有晚飯。沒有人問我吃沒吃。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吃了剩下的蛋糕,然后回了主臥室。
黑暗中,主臥室的門沒有關嚴,燈光和說話聲隱約透出來。
繼母惱怒道:“明天一早必須讓她走,看著就晦氣,影響咱兒子心情。”
爸爸的聲音帶著疲憊和不耐煩:“知道了,煩死了。她走了就別想再回來。養(yǎng)到十八歲仁至義盡了。”
“就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種,她媽怎么不管?!?/p>
“別提那個瘋女人?!?/p>
“說好了啊,明天她走了就把鎖換了,免得以后沒事又找上門來討債?!?/p>
我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透進來的他們一家三口歡樂的投影。
一夜無眠。
一滴眼淚都沒有。
心死了,原來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
離開這天。
踏出門口的最后一刻。
爸爸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