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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周圍的人滿臉厭惡的看著我。
只有趙瑤瑤,像只倀鬼一樣吸取我的發(fā)瘋的怒氣,眼角眉梢,甚至充滿了懲罰我的得意。
甚至,她還看了看別在自己胸口,偽裝成胸針,用來直播的微型攝像頭。
我閉上眼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壓下怒火,走上前去抱住她,啞著聲音安撫:
“走吧,今天媽媽給你請假,咱們回家吧?!?/p>
趙瑤瑤見好就收,抹干眼淚,跟我回家。
我忽然想起來了。
七歲的趙瑤瑤,也是這樣。
她學(xué)不會斷奶。
她會把我咬出血,舊的傷口剛剛結(jié)痂,就又被死死地咬破,讓我奶水和血水一起涌出來。
一旦我想要斷奶,她就哭,哭得天崩地裂,連鄰居都投訴我擾民。
所以我妥協(xié)了,一次又一次地妥協(xié)。
最過分的那次,是送她上一年級第一天,我扎頭發(fā)時,不小心弄疼了她。
趙瑤瑤表面上沒發(fā)作,等到了學(xué)校門口,卻大哭著要我喂奶。
我臉色窘迫,只能被她逼著,在大庭廣眾之下掀開衣擺。
周圍人的眼神和譴責(zé)把我的自尊放在地上踩。
我從一個要面子的人,徹底被異化成了一個怪物,一個隨時隨地喂奶的工具。
腦海中浮現(xiàn)往事,我忽然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是不是這世界上,真的有天生壞種?
或許是今天鬧得太過分,回了家,趙瑤瑤說自己想吃紅燒鯉魚。
如果是平常,為了緩和母女關(guān)系,我肯定馬不停蹄地去菜市場買魚,再把所有的刺都挑出來,圍在廚房一中午。
可我今天突然很累。
我看著趙瑤瑤,表情第一次不再溫柔:
“今天媽媽累了,不可以。”
趙瑤瑤的表情,一下子沉住了,她笑了一下,突然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機,然后點開直播舉在我面前:
“媽媽,你是覺得我給你丟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