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燭捂著被扯疼的臉:“能聽得到。”
“還記得把耳朵從夢里帶回來就好,”裴臣道,“我從來沒想過和你離婚,我現(xiàn)在也不喜歡俞景,我不理你,是想著你自己能想明白‘愛’不能成為傷害任何人的理由,但是從你的發(fā)言上來看,你做不到自己想明白?!?/p>
裴臣的眼神很認(rèn)真,溫向燭卻只聽到了不喜歡俞景:
“你不喜歡俞景了?誤會解開后也不會死灰復(fù)燃?”
真的盡撿他自己想聽的聽啊。
而且怎么就也扯到死灰復(fù)燃了?
裴臣嘰里咕嚕的說一大堆,結(jié)果溫向燭就挑了這個出來說,他有些生氣,想打他,但是最終沒舍得下手:
“別打岔?!?/p>
“從我知道你對俞景做的那些事情開始,說實話,我很生氣,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p>
溫向燭嘴唇動了動,結(jié)果嘴唇被裴臣捂住。
裴臣繼續(xù)道:
“除卻生氣之外,我也在試圖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你的行為做法,確實就像你說的,如果你不那么做的話,我和你之間確實完全沒有一點兒可能,我就算不贊同你的行為,但是我也很愛你,溫先燭,所以我也稍稍理解你的做法?!?/p>
溫向燭在聽到他說愛的時候眼神的興奮就快要按不住了。
裴臣沒有錯過他眼底的興奮,他微微蹙眉:
“也是在剛才,我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不安的原因,你是不是覺得,和俞景解開誤會后,我就會拋棄你,選擇俞景?”
裴臣的眼睛在白熾燈下認(rèn)真得不像話,半點兒沒了之前的懶散和漫不經(jīng)心。
溫向燭的手攥了起來,沒有說話。
裴臣看著他,沒有說話就是默認(rèn)。
他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捧起溫向燭的臉,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對自己有點信心行不行?還有,我在你面前,難道表現(xiàn)得很輕率?”
溫向燭眨了眨眼睛,不太懂。
“在你眼里我就輕率到隨隨便便就能找個人結(jié)婚?”裴臣說,“溫向燭,我不愛你不喜歡你,怎么可能和你結(jié)婚?”
說完他見溫向燭沒有反應(yīng),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以溫向燭現(xiàn)在的草履蟲形態(tài),估計是沒有辦法處理他反問句里面的信息的。
于是裴臣改用陳述句:“我愛你,我喜歡你,溫向燭?!?/p>
裴臣的話讓溫向燭心中那一灘死水里再次出現(xiàn)了活泉。
裴臣的話與溫向燭一開始設(shè)想的完全不同,他沒想到自己還能被原諒,也沒想到自己還被愛著。
溫向燭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而后猛地伸出手抱住了裴臣,眼淚從眼眶中瞬間滾落,從衣領(lǐng)里滑進(jìn)了裴臣的脊背里。
溫向燭高大的身軀在顫抖著,脊背上的劃過的淚水很燙,稍稍灼痛了裴臣的心臟。
他伸手回抱溫向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