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界,當一個武者到達高階,“道”便也不是個能夠輕易應付的東西。
你不踐行你的道,是可能滋生心魔的,邪刀宗,便是最極端的例子之一。
該怎么救你呢?救的不僅僅是今天的你,還有未來的你!
我不想在未來,與你交手;更不想看著你,與這個腐朽王朝一起被毀滅,成為那個最不值得的殉葬品!
這,是蘇瑾想了很久的問題。
而今天,蘇瑾也決定在唐奇英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種下一顆與他秉持之道并不算徹底違背,卻又更加高緯度的種子。
這有點類似于小剩佛教與大剩佛教的區(qū)別。
自不可能當場說服對方,可是蘇瑾也相信,隨著這顆種子慢慢生根發(fā)芽,到得與唐奇英不得不對峙的那一天。
避免沖突的幾率,該是能提升不少。
凡事早作打算,未雨綢繆,給自己即將踐行的道掃清障礙。
謂之,謀定,而后動。
“大帥,您的生死,別人不在乎,我卻在乎。
并非因為,我們相識,也并不因為,您與我?guī)熥鹩信f?!?/p>
蘇瑾看向唐奇英,迎著對方越發(fā)嚴肅的目光,神情也變的鋒利。
此刻的他,有真情實感,也有布局鋪墊,他是真的佩服唐奇英,也真的希望這位大帥,能漸漸擺脫愚忠。
不求今后相助,只求莫要為敵。
“大帥,我自北境來京?!?/p>
“我聽聞,北虜天子一日只吃兩頓,伙食與軍中伍卒相同,未有半點逾越。其天子言,入中原時,與一眾將士共享神州膏腴?!?/p>
“這一路從冰原至京都,我亦見,滿地枯骨,遍野尸骸。百姓刨土充饑,黎民易子相食?!?/p>
“上次見過大帥之后,我亦從凌州返回北境。”
“那一路,也見匈奴商旅,殺我中原百姓取樂,當街剖膛破肚,取臟泡酒。”
“更見官府對此置若罔聞,卻對出手斬殺匈奴者,竭力絞殺!”
“現(xiàn)如今,草原統(tǒng)一在即,我不敢想象,這等豺狼野獸一旦緩過勁來,大舉南侵,我中原百姓又該面臨何等慘境!”
蘇瑾越說,唐奇英面色便越沉。
太子咂吧著嘴,插不上話,他有些羞愧。
魯伯多次眼神示意蘇瑾,要他別說了,蘇瑾卻置若罔聞。
“大帥,可昨日我所見到的,大齊最頂級的學子們,他們知道這些,卻無人提及。
他們似乎丟掉了生而為人,該有的道德底線,就更毋論為天下人樹立道德標桿。
他們似乎也不在乎百姓們能否安居立命,眼中只有自己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