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馬槊,再次斷裂。
蘇瑾沒有氣感,無法使用戰(zhàn)技護持馬槊,武器損毀率自也快得嚇人。
可戰(zhàn)陣之上,卻不缺馬槊。
戰(zhàn)死的同袍太多了,蘇瑾再撿起一把。
他咬著牙,刺出雖無氣感,卻由強橫體魄發(fā)出的標準一擊,干練、簡潔、省力,殺傷力極強。
此時到底過去多久了?蘇瑾也不知曉了。
遠處穹頂之上,那恐怖縫隙,越來越大,似在蔓延,欲將這個世界吞噬。
之前還可以憑借晝夜交替,判斷時間,可蘇瑾感覺,他似乎好久沒見過白晝了。
永夜,似乎正在籠罩北境。
天,似乎亮不起來了。
相應(yīng)的,高階妖獸出現(xiàn)的概率也越來越大,不斷有勢階戰(zhàn)陣無法應(yīng)付的妖獸闖入,一經(jīng)殺入,便要死上大片將士。
蘇瑾也是憑借著強大肉體,一眾副職業(yè)加成,以及對水系妖獸的抗性,在【守衛(wèi)者】帶來的超強警惕性下,才一次次死里逃生。
可這一戰(zhàn),也的確打得太憋屈了!
身邊的同袍,一個又一個死去,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佛子,你……還活著么?”
老和尚輕嘆,身軀漸漸變小,失了虬扎肌肉,沒了金色佛光,變回那枯枝一般,隨手一折,便能被折斷的模樣。
他滿身是血,面龐骯臟,眼角,還有莫名結(jié)痂。
他憑空取出個小盒,捧在手中,似在緬懷著什么,又看向蘇瑾,問道:
“小施主,你的功法很特別,若佛子當年能學到你這功法,而不是【引煞訣】,說不得便要少遭很多罪……”
“小施主,你北國極善釀酒,你身上有酒么?有的話,便給老僧嘗一口如何?
老僧??捶鹱语嬀?,飲了酒又做詩……老僧便也總想著,那酒,真的如此好喝么?
就也饞了,卻不敢喝,怕被師兄打……”
老和尚越說,聲音越小,一身皮包骨。
衣服也早被撐爆,如今全裸著,似一具即將圓寂……不,該說是圓寂很久了的干尸。
“大師,抱歉……我雖極善釀酒,身上卻沒有酒,不然定要請您喝上幾杯!”蘇瑾看出來,這老僧快不行了。
更猜出,他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特殊,乃至這特殊,與對方口中那個他極為崇拜的佛子有些關(guān)系,這才在將死之前,又出手救了自己一次。
可惜,他身上的確沒酒。
最擅釀酒之人,卻給不得終身不曾飲酒的高僧,送上一壇其臨終時想一品滋味的美酒。
這,有些荒誕,透著莫名悲壯,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