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一簇簇鮮花上。
“霧眠,休息一下,嘗嘗我剛烤的曲奇!”
店長端著一個小碟子從后面的工作間走出來,笑容溫暖。
她是這家小花店的老板,一個離異后獨自帶著女兒、憑手藝重新開始的爽利女人。
林霧眠接過還微燙的曲奇,輕聲道謝。
來這里工作一個多月,她逐漸熟悉了如何照料這些嬌嫩的植物,如何搭配色彩,如何用絲帶系出漂亮的蝴蝶結(jié)。
指尖沾染了泥土和植物的氣息,心里那些猙獰的傷疤,仿佛也在日復一日的平和勞作里,被悄然撫平。
“霧眠姐,你看我這樣包花束可以嗎?”
旁邊同樣在幫忙整理花材的年輕女孩湊過來問。她是附近美院的學生,周末來兼職,性格活潑,很快就把林霧眠當成了姐姐。
林霧眠放下曲奇,耐心地示范,手指靈活地調(diào)整著花枝的位置。
“哇,果然好看多了!霧眠姐你真厲害!”小悠由衷贊嘆。
林霧眠淺淺一笑。這些技能,不過是以前為了當好“謝太太”,不被那些名媛嘲笑,而私下拼命學的。
如今剝?nèi)チ四菍尤A而不實的外衣,反倒成了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真是諷刺又慶幸。
下班時,小悠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里的趣事。
路過一家新開的獨立書店,小悠眼睛一亮:“霧眠姐,我們進去看看?聽說這里經(jīng)常舉辦讀書分享會。”
書店不大,卻布置得極有格調(diào)。她們進去時,一場小型的攝影分享會剛好結(jié)束,人們正三三兩兩地討論著。
一個男人正在整理投影設(shè)備,看到她們進來,尤其是目光落在林霧眠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兩位是對攝影感興趣嗎?分享會剛結(jié)束,不過可以看看墻上的作品?!?/p>
“我們是隨便看看的?!毙∮茡屩鹪?,好奇地打量著他,“你是攝影師嗎?”
“算是業(yè)余愛好。我叫周維,是這家書店的老板?!蹦腥苏Z氣溫和,目光卻再次不經(jīng)意地滑向林霧眠,“喜歡看書的話,以后可以常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