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他攔在她面前,聲音因為急切而微微顫抖,“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好!聽我說,我知道錯了,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林晚煙的騙局,還有我……”
他的話語急促而混亂,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懇切。
林霧眠終于抬起頭,看向他。
“謝先生,”她開口,聲音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禮貌性的疏離,“你擋著我的路了?!?/p>
這個稱呼像一把冰錐,凍結(jié)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話。
“另外,”她頓了頓,“你的道歉,我已經(jīng)收到了。但也僅限于收到。請不要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這只會打擾我的生活?!?/p>
說完,她微微側(cè)身,從他身邊繞過,朝著公交站臺走去,沒有一絲留戀和遲疑。
謝凜夜僵在原地。
她甚至不愿意聽他一句完整的解釋。
林霧眠的生活確實已經(jīng)翻開了新的一頁。
她憑借自己的能力,在另一座城市找到了一份花店的工作。
工作忙碌而充實,店長簡單友善,沒人知道她的過去。她開始學(xué)習(xí)新的技能,接觸新的圈子,
她在租住的小屋里養(yǎng)了幾盆綠植,她一直想養(yǎng),卻被凌婉嘲諷說上不得臺面。
而現(xiàn)在,沒有人會指責(zé)她了。
而謝凜夜,卻徹底陷入了自我放逐的深淵。
他送去的昂貴禮物、手寫的長篇道歉信、甚至通過媒體發(fā)布的、近乎公開懺悔的聲明。
所有的一切,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或者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他開始酗酒,辦公室里、別墅里,到處都堆滿了空酒瓶。
他開始失眠,只要閉上眼,就是林霧眠最后看向他那淡漠的眼神。
公司事務(wù)一度幾乎停滯。
謝凜夜卻不顧董事會的不滿,一次次守在店外,守在她住的小區(qū)外,奢望著能再看她一眼。
他看到她和同伴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他看到她在樓下水果店仔細(xì)地挑選蘋果;
他看到她在周末抱著書走進圖書館……
她的生活正在穩(wěn)步向前,充滿希望。
而他的世界,卻在她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徹底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