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被越撐越大,更多的觸手從門外涌了進來,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
“操!”沈淮低罵一聲,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他立刻沖上來,和秦逐舟一起用盡全身力氣頂住門板。
顧言也反應過來,搬起房間里唯一一把沉重的木椅,死死地抵在了門后。
“砰!砰!砰!”門外傳來瘋狂的撞擊聲,整個房間都在微微顫抖。
三個男人用盡了力氣,才勉強將門重新關(guān)上,并用椅子和桌子將門死死堵住。
房間里再次恢復了暫時的平靜,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秦逐舟轉(zhuǎn)過身,他xiong口劇烈地起伏著,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死死地盯著蜷縮在角落里還在不停發(fā)抖的歲拂月,眼神里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他一步步地向她走去,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你想死嗎?”他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如果不是她剛才的魯莽舉動,他們根本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張慘白如紙滿是淚痕的小臉上時,那股滔天的怒火卻又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硬生生掐滅了。
她看起來太脆弱了,就像一只被暴風雨打shi了翅膀的蝴蝶,任何一句重話都可能讓她徹底破碎。
她抬起頭,猶猶豫豫地開口,“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沖動做了錯事,所以已經(jīng)準備好迎接秦逐舟的打罵了。
可他最終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語氣命令道:“天亮再出去?!?/p>
說完,他便不再看她,轉(zhuǎn)身檢查起門窗。
這間簡陋的客房里只有兩張單人床,一張雙人床,都散發(fā)著潮shi的霉味。
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折騰,誰也沒有心思再去計較什么。
其中一張單人床屬于歲拂月,另外兩張……
“我守夜,你們休息就好。”沈淮擺擺手,他伸了個懶腰,調(diào)笑看著歲拂月,“小修女,嚇壞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吧。”
沒有人提出異議,仿佛這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安排。
歲拂月被沈淮半扶半抱地安置在了其中一張床上,那張床靠著墻角,離門最遠,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她蜷縮成一團,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住,只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然而,接二連三的驚嚇和情緒的劇烈起伏,早已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