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腳恢復(fù)力氣后,她第一時間站起身來她,扶著墻,踉踉蹌蹌地跑出儲物室。
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叁個男人此刻是何種表情。
她那件嶄新的修女服經(jīng)此一遭已經(jīng)變得黏糊凌亂,此刻正緊緊地貼在身上。
她的腳步虛浮,只是想該找個地方清洗一下,不能讓主教和其他神父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她的離開,并沒有讓儲物間里那焦灼緊繃的氣氛有絲毫好轉(zhuǎn),反而像一根被抽走的導(dǎo)火索,讓那早已埋下的火藥桶,徹底失去了最后的束縛。
空氣中彌漫著沉默的火藥味。
顧言面無表情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沾染了不明液體而顯得有些模糊的眼鏡,他完全無視了秦逐舟那幾乎要將他凍結(jié)的冰冷視線,反而將矛頭直指對方。
“你呢?”他用一種平靜到近乎挑釁的語氣開口,“你就沒有隱瞞什么?”
秦逐舟的瞳孔猛地一縮,沒有接茬。
沉淮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愈發(fā)燦爛。
他靠在墻上,懶洋洋地鼓了鼓掌,像是觀看一出精彩的戲劇,“你們一個個,真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言那冷颼颼的目光便轉(zhuǎn)向了他。
“還有你。”顧言的聲音里不帶任何感情,“進入副本這么久,沒干過一件實事,天天就知道調(diào)戲npc?!?/p>
“顧言,你怎么那么嗆?吃火藥了?”秦逐舟終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沉淮立刻笑著接過了話茬,他的目光在顧言那還殘留著水光的嘴唇上轉(zhuǎn)了一圈,語氣輕佻而又充滿了惡意,“他吃的可不是火藥,是咱們那位小修女香香的嘴巴。嘖嘖,估計現(xiàn)在還在回味呢?!?/p>
這句話在靜謐的儲物間發(fā)酵,秦逐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而顧言的鏡片后,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深思。
沉淮繼續(xù)優(yōu)哉游哉地點火,“這么無差別攻擊,估計是在掩飾心虛,你還沒解釋那個什么藥是哪里來的呢?同樣是新手,怎么我沒有啊。”
他假裝哀怨不平地叫:“系統(tǒng)系統(tǒng),聽到?jīng)]有啊,我好慘啊,怎么區(qū)別對待!”
幾人沉默不語。而信任的基石,在這一刻產(chǎn)生裂縫。
雖然這基石本來也不穩(wěn)固。
本來就是臨時組的陌生小隊,彼此之間還互相撒謊。
“夠了,”秦逐舟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無名的怒火,他揮了揮手,像是在驅(qū)趕什么令人厭煩的蒼蠅,“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怎么完成任務(wù)才是關(guān)鍵的。”
說完,他不再看那兩人一眼,率先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儲物間。
沉淮聳了聳肩,掃了一眼墻角外滲的狼藉,也跟著走了出去,只留下顧言一個人,站在那片狼藉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邊,躲進公共浴室的歲拂月,第一時間就沖到了盥洗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