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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起靈（第3頁）

（請）

9、起靈

嗡！

一面橫亙在周昌與喪禮上的人們之間的‘墻’，在此時(shí)被打破了！

喪禮上那些‘人’的目光都穿過了破碎的‘墻’，直勾勾地盯住了周昌！

六個(gè)黑漆漆的人影，沒有五官的面孔上，緩緩顯露出周昌的面貌！

周昌直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開來！

他張目凝望著這場喪禮之上，唯一沒有轉(zhuǎn)回頭看他一眼的人——他的爺爺，此時(shí)被這眾多詭異的人簇?fù)碓诹酥醒?，而爺爺毫無察覺，仍舊追著他的棺材，哀切地呼喚：“羊羊，羊羊……”

冰涼的恐懼、狂烈的怒火，同時(shí)淹沒了周昌的思維！

“放我回去！”他憤怒嚎叫。

“讓我回去！”他苦苦祈求。

“放我回去！”

……

在他的叫號聲里，那些從各個(gè)方向?qū)⒛抗馔断蛩娜藗儯歼肿煨α似饋怼?/p>

汪洋大潮般的大笑聲中，夾雜著一個(gè)怪異的音調(diào)扯著嗓子嚎：“起——靈——”

周昌眼中的一切景象，都隨著那個(gè)怪異的音調(diào)漸漸沉黯下去。

簇?fù)碓诠撞闹車牧廊擞啊⑸碇室麓鲀娴娜藗?，都像柱子一樣釘在這鐵一樣的黑暗里，它們站立成了一棵棵樹，又好像是‘陰生老母’墳前的一座座墓碑。

在這沉凝的黑暗里，只有陰生老母的墳山孤寂屹立。

墳山周遭，恍惚間排列起了一副副或金或木、材質(zhì)不同的棺槨。

每一座棺槨前的墓碑皆發(fā)出了呼喚，它們像是在呼喊周昌，又似乎它們真正呼喊的人，只是與周昌的名字有些相似：“周長！”

“周敞！”

“周昌！”

“周昶！”

“周當(dāng)陽！”

“周雙羊！”

無數(shù)與周昌相似的名字，被那些棺槨前的墓碑大聲呼喊著。

所有的呼喊聲匯集成了怪異的音調(diào)，在周昌耳畔來回滾動(dòng)——直至某一刻，周昌連陰生老母墳前的光景都看不到了，他耳畔滾動(dòng)的聲音陡地清晰起來：“阿常！”

“阿常！”

周三吉的呼喚聲，在周昌耳邊炸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