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昀頓時緊張起來,雖然慕傾羽的聲量并不大,臉上也只是有些著急和不悅。
但蕭婉昀從未承受過天子之怒,眼下便有些慌了神,忙跪下。
“陛下!臣妾到底做錯了何事,一碗湯藥,陛下為何定要迫臣妾現(xiàn)在便喝下?”
慕傾羽也慌了,許是他方才有些失態(tài),把人嚇著了。
于是,忙伸手去扶:
“昀兒,你這是做什么?
只是一碗湯藥,為夫又豈會對你有惡意,快起來!”
“臣妾不敢!”蕭婉昀執(zhí)拗地不肯起身,“陛下有事瞞著臣妾,若不能讓臣妾知曉,臣妾就只能跪在這兒了!”
“這!一碗藥而已,你不喝便不喝。
如此這般,仿佛朕今日賜了毒藥一般,你就這么害怕?!”
慕傾羽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他以為蕭婉昀這般依戀自己,對自己定不會懷疑和違逆。
眼下,卻讓自己這般難堪,他不知是氣自己蠢,還是氣蕭婉昀太較真。
“非是臣妾不信陛下,亦非臣妾貪生怕死。
陛下若哪日真要取臣妾性命,直接下旨便好。
只求陛下讓臣妾去得明白,莫要欺瞞臣妾!”
“你說什么?!”慕傾羽簡直氣得想哭,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話。
他真的是擔(dān)憂蕭婉昀的身體,才會這般安排。
可沒想到,蕭婉昀的心里卻是這般揣測他的。
“昀兒,你為何會這么想?即便為夫?qū)δ阌兴[瞞,亦是為你考慮。
你何以覺得,為夫這般是想要害你?”
蕭婉昀見慕傾羽那一副受了傷的表情,底氣頓時弱了不少。
不過,她自是有她的道理。
“陛下若單純賜補(bǔ)藥給臣妾,為何要屏退所有的奴才?
既是為臣妾好,又有什么不可與人知的?”
慕傾羽的眼神不易察覺地躲閃了一下,他確實(shí)不想讓那些奴才們瞧見,才親自伺候蕭婉昀喝藥的。
蕭婉昀不知,但那些奴才們在宮里待得久了,一定知道,皇帝賜予承寵后妃嬪的湯藥只有兩種。
一種是坐胎藥,另一種,便是避子湯。
他知蕭婉昀對自己的心意,亦知她定想為自己誕下皇嗣。
他又何嘗不想?若她身體康健,他定讓她如愿。
只是眼下,沒有什么比她的身子重要。他們即便不能有孩子亦無妨,他只愿她能好好地陪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