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煜與桑書婉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又重新侍奉她服用過湯藥,見她安心躺下休息才離開。
此后的幾個月,司景煜被降旨在宮中靜思己過。
于是,他每日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母親床前侍奉湯藥,便是在書案前看書。
身上的傷綿延難愈,他疼得受不住的時候,便躺在床上養(yǎng)傷。
那些身上的傷口便如他心上的裂痕一般,沒日沒夜且綿延不斷的疼痛,雖不至于讓他疼死,但痛楚折磨無時無刻不在,似乎永遠(yuǎn)都好不了。
直到現(xiàn)在才愈合結(jié)痂,司景煜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洗澡。
可泡在溫?zé)岬乃?,司景煜似乎還能感受到背上的皮膚被鞭子抽得裂開的感覺。
他猛地睜開眼睛,許是在熱水里泡得太久,他胸口窒悶得厲害,身上亦隱隱地泛著疼痛。
司景煜忙起身,將自己收拾干凈,裹上了衣物。
時辰不早,他離開浴間,便準(zhǔn)備回寢殿安置了。
經(jīng)過宮院時,耳邊卻傳來婉轉(zhuǎn)響亮的鳥鳴聲。
這么晚了,鳥兒應(yīng)該已歸巢,司景煜意外地循聲望去,是司景洪提著一個鳥籠來找他。
“大哥安!這么晚了,來找景煜有事?”司景煜忙揖了一禮問道。
“煜哥兒,孤來找你玩,你還敢嫌時辰晚?!”司景洪不高興道。
他長得很像司戰(zhàn)野,三十幾歲的模樣,可說話的語氣神情卻像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他還沒被封為太子,從小便自稱為孤,也不知是誰教他的。
可司戰(zhàn)野寵他,便聽之任之。
再說,他會被封為太子,是北宸舉國上下皆知的事。
司戰(zhàn)野只等他有了子嗣,將來不必憂心皇嗣傳承,再對他進(jìn)行正式地冊封,好堵住朝野上下悠悠眾口。
司景煜一見他便忍不住想笑,當(dāng)初在上書房一道念書時,就見他只長身量不長腦子,如今看來,與當(dāng)年并無區(qū)別。
“景煜不敢!大哥今日得了什么寶貝,這么晚了還不想睡覺,竟有興致來找景煜玩?”司景煜笑問道。
他如今對著司景洪倒毫無壓力,心里異常地輕松,不若小時候總要受對方欺負(fù)。
眼下,他只需拿司景洪當(dāng)個孩童哄罷了。
“你瞧,這是南掌國進(jìn)貢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