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雖不記得母妃了,可亦知她身子本就不大好,可月兒身子皮實著呢!
孩兒從小一連餓幾天肚子,都沒事,亦沒怎么生過病。
昨日餓了一天,今晨又凍了一早上,只服了徐太醫(yī)一點藥。
父皇瞧!孩兒這會兒已經(jīng)全好了!”
璃月這會兒精神的,恨不得從床上跳起來,再轉(zhuǎn)上一圈。
她這番話委實想安慰慕傾羽,好讓他寬心,可聽在慕傾羽的耳中,哪里是在安慰。
想他一介帝王,女兒卻忍饑挨餓,從小乞討長大。
慕傾羽心酸得受不了,眼淚便一時沒忍住。
璃月見狀一時嚇壞了:
“父皇,孩兒說錯什么了嗎?!
父皇莫難過,亦不必替孩兒憂心。
孩兒方才說的都是真的,你信孩兒!”
“好了!”慕傾羽隨意拭了一下臉龐,實在沒心情再聽她說下去,只怕心臟受不住,會被她的話生生刺穿。
“反正昨日朝上之事已算定了,和親之事,你想不去怕是不能了。
你現(xiàn)在同為父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何意義?!
今日被你攪得未去上朝,想必這會兒,御書房的折子已堆滿了,為父要去批閱。
你在這兒好生歇會兒,朕晚些讓和泰備轎輦送你回明月宮?!?/p>
說著,慕傾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殿。
“父皇!”
璃月驚慌失措地喚他,慕傾羽卻未再理她。
慕傾羽此番像是逃離一般,璃月方才的話,仿佛將他的心生生挖去了一塊。
他知璃月說這么多是想安慰他,可他不止沒得到半點寬慰,此刻心里的憂傷,似翻江倒海般地往外涌。
璃月看著慕傾羽離開的身影,心里既難過又煩惱。
方才慕傾羽寵她都快寵上天了,突然又這般冷淡地離開。
都怪她自己嘴笨不會說話,安慰人不成,還將人惹得這般傷心。
璃月很是煩惱,她本以為自己早間這般不管不顧地撒一通嬌,慕傾羽便能對她遠(yuǎn)嫁和親的事徹底釋懷。
可眼下觀之,此事哪兒有這般容易?
璃月不知自己是否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可遠(yuǎn)嫁和親這件事,給她自己造成的壓力,真的沒有想象中那么大。
想她從小是在苦水里泡大的,進宮以來這些日子,她覺得自己已是享盡了福報。
如今不過是為國出力,亦算是替慕傾羽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