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父方才與你說的,是進學(xué)之道。所謂的最高或最完善的境界,對每個人來說,哪里有什么固定的標準?
進學(xué)之道,需要一個人窮盡一生去求索,這是一個不斷精進,不斷追尋的過程。
這么說,月兒可明白?”
慕傾羽很期待地問道,他可從沒這般耐心地教導(dǎo)過其余任何一位子女,連慕凌岳亦沒有過這般待遇。
“哦!”
璃月似是頓悟了不少,可很快又不明白了。
“那書上為何說,止于至善?那般說,會讓人誤以為,達成目標便可停止了。”
慕傾羽輕呼了口氣回道:
“圣人說的止,是追求和到達之意,而并非停止!”
“哦可是”
“為父知月兒甚是好學(xué),可否留些問題明日再論?
今日說了這么多,為父的身子委實不濟,若再不休息,明日便不能教月兒習(xí)文了!”
慕傾羽見璃月又要纏著她繼續(xù)問,忙柔聲打斷了她。
璃月這才意識到,自己今日委實耽誤了正事,此時已過了慕傾羽服藥的時辰。
她倒抽一口冷氣,歉疚道:
“父皇,對不??!孩兒今日不僅讓父皇這般勞累,還忘了伺候父皇服藥。
孩兒這就去替您將藥端來,父皇服過藥后再小睡?!?/p>
說著,璃月便扔下書跑開了。
慕傾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璃月明日若再這般纏人,他定是吃不消的。
若只是今日一時興起便罷了,不然,他定要給她尋個師傅來。
慕傾羽現(xiàn)在有些同情上書房的太傅和少傅們了,這傳道授業(yè)解惑之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他便不成。
這般悠閑的歲月,當真如白駒過隙。
慕傾羽雖身有病痛,可有璃月陪著,時日不但沒有一點煎熬,還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便到了年節(jié)。
這個冬季雖然異常寒冷,但慕傾羽的病,在璃月的陪伴和照料下,不僅沒有變得嚴重,氣色和精神,都明顯好轉(zhuǎn)了不少。
只是未過年節(jié),冬日的嚴寒便難以散去,慕傾羽的身子尚未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