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粗心的宮人,鞋子制好卻忘了拔針,差點將孤的腳扎廢了!”
慕凌岳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氣得隨手將針扔了。
而后,他重新將靴子穿上了腳。
大小合適,鞋面的紋飾繡得精美絕倫,慕凌岳很滿意,方才的陰霾便一掃而空了。
再加上一身新衣,慕凌岳心情格外好。
畢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那天,他因這一身新衣,在上書房讀書都特別認真,得師傅夸贊了好幾次。
就這樣開心地過了兩天,慕凌岳卻突然起了高燒。
病勢起得很急,時常畏寒畏熱,很快,慕凌岳便昏迷不醒。
慕傾羽直接召了太醫(yī)院的院正徐瑁之,和數(shù)名院副一并入東宮會診。
可診了數(shù)日,慕凌岳的病沒有一點起色,連燒都退不下去,眼看著病情卻有加重的趨勢。
慕傾羽心急如焚,太醫(yī)們對太子的病,卻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診斷意見。
一半院副說太子染得是傷寒熱癥,而另一半則說是風寒濕邪之癥。
慕傾羽命院正徐瑁之回話,徐瑁之便直接說太子的病兼有兩種急癥的病狀,但任何一種對癥的藥皆不起作用。
慕傾羽向來寬厚,聽到這樣含糊其辭的回話,氣得當場砸了桌子。
“爾等占著太醫(yī)院多年,個個皆稱國之圣手,如今怎的連這小兒急癥都治不得?
太子乃國之儲君,若有差池,爾等盡皆陪葬!…”
“臣等無能,陛下恕罪??!…”
慕傾羽話音未落,一屋子太醫(yī)跪了一地。
“從今日起,爾等不準離東宮半步。朕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務必保太子無恙。
否則,爾等休想離開東宮!太子生,皆有重賞,太子若…爾等便自己看著辦吧,君無戲言!”
“陛下恕罪!…望陛下饒恕臣等無能之過?。 ?/p>
一屋子太醫(yī)盡皆傻了眼,人人都稱道當今陛下寬和仁厚,看來這些年是仁厚過了頭。
如今,眼看著兒子要保不住,他們這些人無端成了糊涂的替罪羊。
一時間哭聲震天,哀嚎聲一片。
“夠了!…”
慕傾羽被吵得頭疼,忍不住大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