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慎言!”
春華忙止住了璃月的話頭,即便四下無人,她們說的再小聲,這樣的話題,在毓秀宮外提起委實(shí)很危險(xiǎn)。
“今日逛了許久,公主亦乏了。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宮吧!”
說著,春華忙小心地去扶璃月。
這一番折騰,璃月自是沒了再繼續(xù)游玩的興致,便順從地隨春華回宮了。
璃月心情懨懨地回到毓秀宮,尚未歇息片刻,她便坐到書案前,拿出了信簽紙,她今日尚未給慕傾羽寫信呢。
她在來北宸的路上,每晚下榻官驛,便會寫信。
眼下進(jìn)了北宸皇宮,寫信成了她每日必做的事,仿佛成了她心里的寄托一般。
一則,她的日子委實(shí)有些無聊,完全不如在大乾時自由自在,她很想念慕傾羽,寫信是她唯一可以排解思念的方式。
再者,這是她離開大乾時,答應(yīng)慕傾羽的事。她既開了口且做了保證,如今若食言,慕傾羽定會惦念和擔(dān)心的。
不過,璃月信里所提,只是她今日行到何處,看見了什么絕美的景色,到了北宸吃了什么好吃的,皆是些日?,嵤露?。
所報(bào)皆是平安,表達(dá)的情緒亦是開心喜樂。
這段時間進(jìn)了北宸皇宮,種種煩惱憂思以及困惑,她從未在信里提起只言片語。
璃月明白,她在北宸皇宮里是特殊的存在,雖然毓秀宮的幾十名奴才,皆是她從大乾帶來的,但她的言行和日常,根本逃不出北宸皇帝司戰(zhàn)野的眼睛。
她給慕傾羽的信,只能是淺顯易懂且最普通的家書,但凡有一個不該說的字,那封信不但送不出去,還會給自己惹來禍端。
這個道理,她明白,慕傾羽自是更明白,因此,偶爾給她的回信,亦是如此。
今日,璃月心里委實(shí)有些煩悶,提起筆來,卻一時想不出什么歡快的事。
不過,思忖片刻,她便想到了要寫的內(nèi)容。
她之前日日說自己很開心,說北宸的吃食很美味。
可北宸那么冷,相比大乾委實(shí)苦寒,哪兒有大乾那么多好吃的?
至于開心,怎會有人日日開心、事事順意?
她今日便很不開心,且她還不能在信上提起一個字。
不過,她今日實(shí)在有些憋不住了,委實(shí)不知該如何排解愁緒?
她腦子里閃過當(dāng)年第一次見到慕傾羽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