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這十幾年,朕面上給足他顏面,卻未讓他在軍力上,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擴充。
當(dāng)初蕭家軍殘留的軍力,朕都讓京畿營和御林軍分別收編了。
這兩部分軍力,都是榮親王在掌管。
這些年,榮親王麾下的軍力發(fā)展的迅速,邊軍亦是他的麾下。
褚金驍眼下若是在京造反,并沒有一點勝算,他不會蠢到干這種事。”慕傾羽耐心地解釋了許久。
“那褚金驍明知父皇不信任他,會這般乖乖就范嗎?”慕凌岳還是不大信。
“他自是不可能心悅誠服,但他最好乖乖就范,去邊境好好完成任務(wù)。
這樣,咱們就還能繼續(xù)面上的平和,朕很樂意與他同演一場君臣佳話。
否則,他便不能安然回京了!”
慕傾羽說的平靜,但慕凌岳清晰地感受到了,這平靜背后的殺意,忍不住輕輕倒抽了一口冷氣。
慕傾羽敏感地捕捉到了慕凌岳的驚訝,輕笑了一聲,分不清是自嘲還是嘲諷。
“太子給朕嚇著了?是否覺得為父可怕?”
“兒臣豈敢這般想?!”慕凌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只是尚未見過慕傾羽這樣的一面。
“父皇在帝位上多年,若沒個殺伐決斷,像兒臣這般,可怎么了得?
比如眼前的禍?zhǔn)?,兒臣甚是慚愧!”
“太子過謙了!這些不是什么才智,只是需要歷練罷了!”慕傾羽若有所思道。
“朕剛登基那兩年,委實厭倦透了這些。
可對一個不該或不值得的人,報以仁慈,最后害了成倍,甚至眾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這種蠢事,朕委實干過,如今的心智,當(dāng)真是用那些無辜之人的鮮血換來的。
從那時起,朕才徹底明白,所謂帝王心術(shù),便是能洞察人心,識人善任。
任何決定都必須權(quán)衡清楚,萬不可再犯那樣的蠢事。
旁人犯錯改過便好,朕若犯錯
那把龍椅萬眾矚目,仿佛坐上去便離天堂最近。
但若真的坐上去,很多時候的感覺卻與地獄只有一線之隔。
朕唯有承受,掌著大乾最高的權(quán)柄,唯獨沒有權(quán)力有一絲一毫的抱怨。
整個大乾的子民對朕敬畏,而朕對那把龍椅敬畏?!?/p>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