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站過去,欒也看他一眼,指了指遠(yuǎn)處的林子。
“能進(jìn)去走走嗎向?qū)???/p>
“不休息會嗎?”
“還行,沒那么累?!睓枰舱f?!白蛲硇菹⒌猛玫?。”
樊青看著他:“我和你進(jìn)去。”
雖然挨著營地很安全,但兩人沒進(jìn)去多遠(yuǎn)。這是一片松針林,樹木高且茂密,腳下的落葉潮shi綿軟,聽起來沒什么響動。林子里的樹長得很高,也有一些已經(jīng)倒下的,樹干粗壯,上面長滿了青苔和植被。
兩個人都很安靜,欒也似乎也只是想隨便看看,偶爾會指著一些樹或者花問樊青名字。
轉(zhuǎn)了兩圈,眼前出現(xiàn)一條安靜流淌的溪流,一路蜿蜒曲折穿過林地,應(yīng)該是從雪山上流下來的。
欒也蹲下去洗了個手,水很冰。
溪流旁邊有一棵突兀的樹樁,從半人高的位置斷掉。在高聳入云的密林里顯得格格不入。
欒也拍了拍樹干,轉(zhuǎn)頭問:“這是死了嗎?”
“沒死?!狈嘁捕紫孪词?,起身時看了兩眼,言簡意賅。“等明年春天來了,會長出來的?!?/p>
欒也看了一眼那棵半死不活的樹,又看了一眼搞得跟植物醫(yī)生似的樊青,持懷疑態(tài)度:“真的假的樊大夫。”
樊青瞥他一眼,摸了一下樹干截面。
“還是潮的,沒徹底干死。估計(jì)是樹冠生病了,這一片的護(hù)林人干脆把它都鋸掉了,保住樹根讓它重新生長。”
“有水分說明根還活著,明年會開始冒芽,抽枝?!?/p>
樊青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淡淡的,但有股莫名其妙讓人信服的能力。
“你知道那個成語嗎,枯木——”
“逢春。”欒也接上。“說過了,我在國外也學(xué)成語。”
樊青沒忍住笑了,欒也跟著笑,轉(zhuǎn)頭又去看那棵樹……樹干。
原來這樣也能活著。
真神奇啊,自然的生命力,好像比自己的生命力強(qiáng)多了,至少不用躺著十天半月不想起床。
“真好?!睓枰残α诵Α!跋螺呑右划?dāng)一棵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