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緊的窗戶被風吹得吱呀響,光線被擋住,眼前越來越暗。
“那個男生是誰?”
全身的血液倒流回去保護心臟,五指緊攥著,指尖變得冰涼。
“初中同學?!?/p>
黎書聽見自己這樣講。
晚風吹進拂亂別好的長發(fā),她盯著地上的項鏈,嘴唇變得干澀。
“我們已經(jīng)沒聯(lián)系了?!?/p>
忘記最后是怎么收場了,黎書只記得媽媽和爸爸吵了一架,而她躲在房里,像往常一樣,發(fā)呆看著月亮。
媽媽質(zhì)問的聲音穿過門板傳進耳朵,她隔著聽筒向?qū)γ姘l(fā)火。
“你管過嗎?把女兒扔到我這里,你問過一次嗎?她是我的一個人的責任嗎?如果不是你非要送她來,會有這種事發(fā)生嗎?”
“我沒管?我怎么沒管?我每天加班加到深夜,你要我怎么管?”
“把她帶回去!”關(guān)萍歇斯底里,“黎誠,別總是挑我的錯,你也該管管她了!”
“反正她要回去高考,我不管你在干什么,最后幾個月,你必須給我看著她!”
記不清他們有多久沒這樣吵過了,這樣的場景明明在十二歲以前很常見,黎書仰頭數(shù)著星星,呆愣地抱住膝蓋,孩童一般將自己保護起來。
直到房門打開,有東西扔到床上。
“跟他斷干凈?!?/p>
是那條項鏈。
“小小,別讓我失望。”
飛機劃過夜幕,像那顆鉆石一樣,將她短暫的,披上美麗外衣的成人禮一點點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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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書做了個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十五歲那年的盛夏。
她被堵在校門口,怎么也回不了家。
因為她用水潑了王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