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車之后,蔣弛就一直靠在黎書身上發(fā)呆。他捏著黎書的手無意識地把玩,又把自己的手從指縫中插進去,和她十指相扣。
然后又抽出來,又嵌進去,重復不停,樂此不疲。
黎書被他玩得手都麻了,他手上的戒指偶爾還會硌到指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偏過頭去看他。
“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機嗎?”
蔣弛沒說話,另一只手伸到兜里去掏出手機遞給她。
黎書問他密碼是什么,他眨眨眼,拉過黎書的手。
拇指摁在指紋鍵上,屏幕亮起,手機解開。
她驚訝地問:“你什么時候設的?”
蔣弛還是沒說話,又垂下頭去玩她空著的手。
手機一解鎖就是壁紙,黎書拿起來,認真去看上面的畫面。
這是一張經(jīng)過裁剪的照片,放大后又對周圍人做了模糊處理,四四方方的屏幕上,只能看見一個穿著藍色校服的女孩對著鏡頭甜甜的笑。
嘴角勾起的弧度剛剛好,眼睛微微瞇著,像是被陽光曬到。
黎書一眼就認出這是哪張照片,而且這張原圖上,蔣弛也在。
這是他們剛分班時照的集體照。
她有些吃驚,還有些疑惑,轉(zhuǎn)頭去盯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用這張。
賀知祈告訴她的時候,她以為會是偷拍的照片之類,可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張,經(jīng)過處理后又小心翼翼把本來在邊緣的少女放在屏幕正中央的集體照。
黎書稍稍湊近了,看著他下垂的睫毛。
“為什么是這張?”
蔣弛還是不說話,卻側(cè)身一把抱住她,腦袋深深埋入頸窩,鼻腔里哼了一聲。
很依賴的姿勢,黎書睫毛顫了顫,慢慢回抱。
—
原來蔣弛發(fā)酒瘋還有冷卻時長。
拖著他下車的時候,黎書差點給自己弄出一身汗。
他倒不是那種大吵大鬧的類型,他一直很安靜,甚至根本不說話,只是固執(zhí)地要自己走,卻走的總是反方向。
他那么高一個,黎書還要跑過去拉他,手臂搭在肩上,黎書苦著一張臉活像被壓彎的小樹。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蔣弛又從她身后跑掉之后,黎書生氣了,狠狠在原地一跺腳。
“你跑吧!我不管你了!”
她悶著頭一肚子氣地往蔣弛家走,剛進小區(qū),身后腳步聲響起。
又跺了一下腳,黎書像踏聲控燈一樣,踩一下,蔣弛就會跟上。
好不容易走到他家門口,腳都快跺麻了,黎書轉(zhuǎn)身,微鼓著小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