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叁年前,她滿懷激動地跑出考場,卻在找遍了周圍都未曾看到熟悉的身影一樣,等待只會讓回家的時間變晚,而那條路很黑,她不想最后一次,還是在等不到人后失落的回家。
“小小,我今天不回來了,你自己去外面吃飯,好嗎?”
電話里爸爸忙中抽空說了句,黎書“好”字還留了半個在嘴里,聽筒傳來忙音。
窗外有些陰沉,她看著天氣拿了把傘,熟練地找到常去的小餐館吃飯。
入夜時果然下起了雨,老板人很好,還提出送她回去。
店里正是最忙的時候,黎書不想增添麻煩,禮貌道謝后,獨自撐傘離去。
本就是昏暗的雨夜,路燈年久失修,經(jīng)過時還閃了幾下。
黎書嚇得一直低頭默念紅色正能量,腳下不停一路加快步伐。
終于快到家門口,她推開側(cè)門,小心翼翼舉高雨傘從只容一人通過的小門進入,腳下踩到地上發(fā)出輕微聲響,黎書轉(zhuǎn)身,抱著手臂慢慢往里走。
晚風(fēng)垂在身上有些微涼,還未走進樓道,距離不遠(yuǎn),黎書聽見窸窣聲響。
有人站在路旁,樹木遮擋,隱隱綽綽看不真切。
昏黃的路燈早就被雨水沖得模糊不清,空中都是細(xì)密雨絲,腳下遲疑地一步挨著一步走,她攥緊傘柄,整個人都有些瑟縮。
四周都是雨水的滴答聲,借著不那么亮的燈光,黎書看見那人半個高大的背影。
站在樓下,全身被雨淋得濕透。
沒在這棟樓里見過那么高的人,看過的恐怖電影在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她磨蹭著,摸到包里去拿電話。
越往前走,視線越清晰。
那個人在雨中動了下,抬手時,指間一閃而過銀色的光。
像被擊中一樣,黎書停下腳步,心跳陡然加快。
雨點打在傘上的聲音不一樣,似有所覺,眼前人轉(zhuǎn)過身,被雨淋得蒼白的臉和她對上。
眼尾細(xì)長,眉峰硬朗,鼻梁挺起的弧度剛好,雨水順著下頜滑下,滴在凸起的鎖骨上。
是蔣弛。
他微斂著眉,被雨淋得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