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吼著往前撲,被他的保鏢牢牢按住。
只能親眼看著我為孩子做的小衣被燒成灰燼,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那是我熬了數(shù)個通宵才做出來的,一針一線密密麻麻,都是對孩子的愛。
陸司夜雙腿交疊搭在桌上,手指輕扣扶手。
因為時間耗得太久,眉宇間已經(jīng)隱隱有些許不耐。
“是人都會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但你不能用死人去懲罰活人?!?/p>
“東西燒了也好,省得你看了心里難受?!?/p>
“除非簽了這份諒解書,保證再不追究她的死因,這堆破爛你還能留下兩件?!?/p>
我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去,白熾燈打在男人臉上,他的神色看起來格外陌生。
這還是我那個愛女如命的丈夫嗎?
囡囡出生前,陸司夜激動得像個毛頭小子,整日整夜地研究各種嬰兒用品,奶粉,尿布,倉庫幾乎都要放不下。
一個飛來飛去到處出差,約會時間都靠忙里偷閑擠出來的人,竟然還堅持自己動手組裝嬰兒床。
甚至比市面上賣的都要精美,堅固。
他還提前給孩子想好了小名,叫“安安”,希望她一輩子平安順?biāo)臁?/p>
陸司夜承諾,他要讓囡囡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現(xiàn)在,嬰兒床還在隔壁放著,陸司夜卻完全變成了一個我不敢認(rèn)的陌生模樣。
但是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我暗暗告誡自己,深呼吸幾次穩(wěn)住呼吸,唯有那顫抖的尾音泄露出我的真實情緒:
“陸司夜,這個孩子有多么來之不易,你難道已經(jīng)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