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在冒險,在逾越那條看不見的界線。
可她太冷了,太需要一點確切的、溫暖的東西來確認(rèn)自己的存在。
傅礫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避開了她的目光,下頜線繃得緊緊的。
喜歡?這個詞對他而言太沉重,太陌生。
他只知道,看到她哭,他會心煩意亂;看到她獨自走向危險,他無法置之不理。
他的沉默讓沉從玉眼里的光一點點黯下去。
她自嘲地笑了笑,低下頭:“算了,當(dāng)我沒問……”
就在她以為不會得到任何回應(yīng),心沉到谷底時,傅礫卻忽然開口了,聲音低得幾乎被放映機的噪音淹沒:
“……不討厭?!?/p>
這幾乎等于默認(rèn)。
沉從玉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傅礫也正看著她,那雙總是沒什么情緒的深邃眼眸里,翻涌著復(fù)雜的、他自己也無法完全理解的波瀾。
緊張,克制,還有一絲……慌亂。
安靜的空間里只有黑白電影里的人物在無聲地表演著悲歡離合。
沉從玉像是被某種力量驅(qū)使著,慢慢地、試探性地向他靠近。
傅礫身體僵硬,卻沒有后退。
她停在他面前,仰起臉,閉上眼睛,輕輕地、顫抖地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少女的唇瓣柔軟而微涼,帶著淚水的咸澀和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傅礫的瞳孔驟然收縮,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向了大腦。
他應(yīng)該推開她的。理智這樣告訴他。
可他的身體卻像被動彈不得。
他甚至能清晰地數(shù)清她微微顫抖的睫毛。
那個吻很輕,很短暫,一觸即分。
沉從玉退開一點,臉頰燒得通紅,眼神閃爍不敢看他。
傅礫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石化了一般。
唇上那柔軟微涼的觸感卻揮之不去。
寂靜在狹小的空間里無限放大。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