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正在生產,這是家中大事,我理應守候在此,想必宋夫子會理解的。”
蘅蕪張了張嘴,不甘地退下。
就在此時,房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是秦桑的聲音!
謝聞璟埋頭就要往里沖,侯府來的管家小廝死死拉住他。
“不可!產房乃血腥不祥之地,男子萬不可踏足!”
“小侯爺,產婦正是關鍵時刻,您別進去沖撞了她!”
謝聞璟雙眼通紅,高聲喝問里面情況。
一個丫鬟出來回話,說秦桑體弱,生產艱難,但產婆經驗老道,正在輔助,無需太過擔憂。
管家忙說:“女子生產哪有不吃苦頭的!產婆都這么說了,定是對形勢有把握,小侯爺莫要亂了心神?!?/p>
“明日就是您和崔家小姐大婚的日子,離接親只剩三個時辰,您該回府了!”
“不行!”謝聞璟下意識拒絕,“桑桑正在為我產子,我豈可離開!”
“哎唷我的小侯爺,婦人產子您又幫不上忙!和崔家聯姻乃是大事,萬萬不可耽誤??!”
可不管怎么說,謝聞璟就是不走。
直到晨光熹微,時間不能再拖,謝聞璟得到產婆一句“無妨”,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產房里,秦桑面如金箔,渾身大汗淋漓,已近乎虛脫。
但孩子還沒出來,她不能停。產婆說了,再不出來孩子就有危險了。
就在她再度蓄力的時候,托舉她的產婆和丫鬟忽然松了手。
身邊忙碌的聲音不知何時都消失了,半碗參湯擱在床頭,湯汁蕩漾。
秦桑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孩子即將出世,她無暇顧及周圍,只能專注生產。
一道陰影籠罩了她。
她抬眸看去,霎時瞪大了眼。
宋薇瀾不聲不響站在她床邊,臉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目光陰沉。
秦桑顫聲道:“你的腿……”
宋薇瀾輕撫臉頰的傷,映著火光的黑瞳閃爍出怨毒的光芒。
“我的腿,自然是早就好了。”
“可是我的臉,再也好不了了?!?/p>
“秦桑,我真是小瞧你了!”
秦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你要做什么!”
“來人!有沒有人在!”
“別白費力氣了,”宋薇瀾輕輕撫摸秦桑高聳地肚皮,感受胎兒在里面的躁動,笑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