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岸的聲音像極了那天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他忽然想起她被推下去時,手腳還被綁著。
“宋總?”助理猶豫著問,“要報警嗎?”
“報什么警?她自己跳的!”宋清和猛地轉(zhuǎn)身,上車打道回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居然大半夜跑到海邊來求證,只是想看看那個丑八怪死了沒有?
回家的路上,暴雨來的毫無征兆,雨刷器瘋狂擺動也擋不住傾盆大雨。
宋清和死死攥著方向盤,眼前不斷閃過許明嫣最后看他的眼神,滿是失望和恨意。
“砰!”
邁巴赫撞上路邊梧桐樹的瞬間,安全氣囊彈出來砸在他臉上。
溫?zé)岬囊后w順著他的額角流下,他摸了一把,滿手鮮血。
車載藍(lán)牙自動撥通了最近聯(lián)系人。
“清和哥?”林念念甜膩的聲音混著酒吧嘈雜的音樂傳來,“人家在酒吧玩呢,你要不要過來……”
“我出車禍了?!彼⒅鴵躏L(fēng)玻璃上的裂紋,聲音嘶啞。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接著是咯咯笑:“你喝多了吧?讓司機送你回去……”
宋清和直接掛斷電話,雨點敲打著車頂,敲得他心煩意燥。
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發(fā)燒到39度,許明嫣連夜開車去城郊買藥,回來時渾身濕透,手里卻緊緊捂著干爽的退燒貼。
而現(xiàn)在,他額頭的血已經(jīng)流到下巴,林念念卻把他的求助電話當(dāng)作他喝多了。
他沒有再打給宋清野,而是直接撥通了120,等待救援的過程十分漫長。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傳來劇烈的疼痛,和血液從身體里不斷流失的感覺,就像是在等死。
那天,她從直升機上跳下去時,會是什么感受呢?
宋清和再次睜開眼時,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