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墻,一步一步顫巍巍地往里走。
卻看見沈修頤和林月兒并肩坐在書案前,對著一張古方圖譜討論。
那畫面,和諧得像一幅畫。
一幅……沒有我的畫。
林月兒最先看到我,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站了起來。
“夫……夫人。”她局促地抓著衣角,“堂主說有個方子很急,讓我過來幫幫忙……”
我扯了扯嘴角。
什么方子,會急到要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學(xué)徒來幫忙?
而不是我這個嫁給他五年,最熟悉他所有用藥習(xí)慣的妻子?
我把藥籃放在一邊,強撐著開口,聲音有些干澀:
“辛苦了,你們忙?!?/p>
“別理她?!鄙蛐揞U頭也沒抬,眼睛依舊盯著圖譜,“這味藥的配比很干凈,比某些固步自封的老頑固強多了?!?/p>
我的腳步一頓。
他口中的老頑固,無疑就是我。
“你很有天賦,月兒?!彼敛涣邌葑约旱目滟?。
林月兒受寵若驚,臉頰微紅:“多謝堂主,我只是覺得,簡單的東西不容易出錯。”
“不是不出錯,是高明。”
沈修頤糾正她,隨即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不像有些人,見識淺薄,心思也跟著一起僵化了?!?/p>
我被沈修頤的話定在原地。
他們一個醫(yī)術(shù)高明,一個天賦超群,我站在他們身邊,連存在都很多余。
可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