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有所不知,昭王殿下親自求太后,請馮嬤嬤來指點江江的禮儀,明天就要到了,無功不受祿,所以嫂嫂這禮,我實在是受不得啊。
這好不容易請來的嬤嬤,還是留給清儀和清婉吧。
”崔氏狠狠地攥了手中的繡帕。
馮嬤嬤出自太皇太后宮中去,如今個。
更是深受太后器重。
要不是趙敬德膽小,她的丈夫懦弱無能,致使國公府到了如今的境地,她又何須和個市井夫人一般又爭又搶,如今還淪落到被一個商戶女鄙夷的地步。
她笑容變得冷淡:“弟妹怎么不早說,倒是讓我和父親白白擔憂一場。
”江明月道:“我身份低微,插不上二位的話,畢竟嫂嫂也不覺得我的意見重要不是嗎?”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一瞬,又飛快地分開。
“是清儀的不是,讓長輩為我如此煩憂。
”趙清儀動作優(yōu)雅地起身,徐徐的向江明月福身。
張口打破了妯娌二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清儀自幼便頑劣不堪,禮儀多有疏漏,如今又入了道門,禮儀更是不勝從前。
三妹妹雖然在山中隱居,但觀之禮儀竟是渾然天成,祖父和母親想是怕我墮了國公府的顏面,才想著嚴加管教,誰知竟是得罪了叔母,千錯萬錯都是清儀的錯,還望叔母不要對祖父和母親有所怨懟才是。
”她的唇邊自始至終都掛著淺淺地微笑,說出如此荒謬的話時眼神也平靜如水。
明明是燥熱的七月,江濯靈卻覺得如處寒冬。
她像是看了一出拙劣的戲劇,戲劇中的每個人都戴著一張張畫皮唱念做打,唱著唱著,觀眾和臺上的人都分不清那張才是他們真正的面皮。
最后,這場妯娌間的小小爭執(zhí)由張氏的嬤嬤結(jié)束,打扮富貴的嬤嬤笑容可掬地通知眾人,廚房已經(jīng)備好家宴了,還請各位主子們移步。
這頓家宴,名為家宴,實際上更像是一場流水宴。
席上的人都語笑嫣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但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京中哪里的酒樓宴席比較好,哪里的書坊書比較全一些泛泛地問題。
江濯靈走神了好幾回,又在發(fā)呆時,發(fā)現(xiàn)左邊的肩膀一沉,原來是江濯意撐不住睡了。
是了,她們辰時時從驛站出發(fā),午時到了國公府,便直接來了慈壽堂。
到家宴前,竟是只用了幾杯水,濯意年紀還小,撐不住也正常。
“可要帶三弟先去休息。
”身旁地趙清婉小聲問她。
江濯靈無聲地搖頭。
家宴上長輩的交談還在繼續(xù),濯意直接睡去就已經(jīng)失禮了,更何況是提前離席呢。
她一狠心把江濯意叫醒,江濯意眼神朦朧地呆坐在座位上,趙清婉低聲吩咐丫鬟取來shi手帕,丫鬟出去后又進來,把shi手帕遞給江濯靈。
江濯靈從丫鬟的手中接過是手帕,發(fā)現(xiàn)竟溫熱的。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狀似對桌上的宴席很感興趣的趙清婉,對她與外表不同的細心感到驚訝。
她輕柔地給江濯意擦臉,他才醒過來,勉強著撐過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