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淵拿著錄音筆回來了,遞給她時手還有點抖。
蘇晚意接過,微笑道謝,狀若無意地問:“顧總這樣……持續(xù)性的不適,以前出現(xiàn)過嗎?看他好像很熟練……呃,很痛苦的樣子?!?/p>
陸時淵心里警鈴大作,臉上卻只能裝傻:“???沒有沒有!絕對是第一次!肯定是最近太累了!”熟練?能不熟練嗎!天天換著花樣遭雷劈!但他打死也不能說。
蘇晚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再多問,禮貌告辭。
走進(jìn)電梯,當(dāng)門緩緩合上,徹底隔絕了那有節(jié)奏的“嗝嗝”聲后,蘇晚意終于忍不住,靠在電梯廂壁上,肩膀微微顫抖起來。
不是害怕,是忍笑忍的。
好吧,或許還有一點點……被那極致社死場面震撼到的后遺癥。
但更多的,是發(fā)現(xiàn)巨大謎題線索的興奮。
顧景琛,你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總裁辦公室內(nèi)。
顧景琛癱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昂貴的實木辦公桌,毫無形象可言。打嗝聲依舊頑固地每隔幾秒就從他喉嚨里蹦出來,一個小時,系統(tǒng)說是一個小時!
他的人生從未如此漫長而黑暗。
陸時淵小心翼翼地溜進(jìn)來,遞上一杯新的水和一袋……小面包。
“顧總,網(wǎng)上說吃點干的東西可能有用……”
顧景琛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接過面包,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嗝!”——面包屑噴了陸時淵一褲腿。
陸時淵:“……”我忍。
“她……嗝!走了?”顧景琛絕望地問。
“走了走了,蘇pd已經(jīng)走了?!?/p>
“她……嗝!什么反應(yīng)?”
“呃……很關(guān)心您的身l健康,建議您多休息。”陸時淵選擇性省略了對方可能覺得您腦子有病的潛在猜測。
顧景琛閉上眼,完了。他的形象,他經(jīng)營多年的冰冷禁欲、高不可攀的形象,在今天徹底崩塌,碎成了渣渣,還被那個可怕的女人踩了幾腳。
他以后還有什么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然而,比丟臉更可怕的是——明天!明天又會是什么鬼人設(shè)?!萬一比今天還變態(tài)呢?!
一想到這個,顧景琛連打嗝都忘了片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一個小時,注定是顧景琛人生中最漫長、最屈辱、最想毀滅世界的一個小時。
而當(dāng)最后一秒過去,打聲驟然停止時,他虛脫般地躺倒在地毯上,望著天花板上昂貴的吊燈,眼神空洞。
才第二天。
地獄,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