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知年了。
知年……
想到那個干凈清澈、滿眼依賴看著自己的弟弟,陳寒年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和驚懼,慢慢沉淀為一種冰冷的決心。
不管是誰要滅口。
不管這官帽子是不是真的。
為了知年,他必須活下去。
也必須弄明白,這從頭到尾,到底卷入了怎樣的旋渦!
“大人,”一名干練的錦衣衛(wèi)小校匆匆走到門口,對著守在外面的千戶低聲報告,“盧僉事那邊請您過去。在西北角的班房……有新發(fā)現(xiàn),似乎……像是打斗過的新鮮血跡,還有拖拽痕跡。李二保那個牢房……”
小校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在寂靜的醫(yī)室內卻顯得格外清晰。
陳寒年的耳朵猛地捕捉到幾個字眼。
牢房?李二保?打斗痕跡?新鮮血跡?
他記得清楚,那個邱師爺說過,真正的飛賊“花斑鼠”畫像,就是源自李二保府上那個死掉的仆役!
現(xiàn)在李二保也死在了牢里?
這其中……和今天襲殺自己的事,有沒有關聯(lián)?
醫(yī)官終于縫好最后一針,剪斷絲線。
陳寒年目光沉沉,仿佛感覺不到手臂的劇痛。
他抬手,緩緩拿起自己那柄崩了豁口、沾滿血污的佩刀。
不管這錦衣衛(wèi)百戶是真是假。
既然他們給了這個身份……
那正好!
他陳寒年,就用這個身份,把這個想要他命的局……
掀開看看!
接著門被推開,剛才說話的那個小校對陳寒年道:“這位大人,指揮使有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