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自己人是……通過考核?
提拔百戶?
正六品官?
世襲錦衣衛(wèi)?
一個又一個驚雷劈得他七葷八素。
他看著蔣瓛那張不怒自威卻努力擠出“贊許”表情的臉,再看看地上或死或傷、穿著同樣飛魚服的尸體和俘虜……
荒謬!
這簡直是他活了十七年聽過最荒謬絕倫的話!
這理由……比他猜的吞功滅口還要離譜!還要可笑!
可看著周圍幾十雙冰冷鋒利的眼睛,看著他們握得緊緊的刀柄和弓弦……
看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和火辣辣的傷口……
又看著蔣瓛那雙眼睛深處極力隱藏的緊張、急切甚至是惶恐……
他腦海里開始計算,六品官的俸祿是多少?
這官帽子……能換多少糧食?
能買多少書?
能讓知年……
這官……真給?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考……考核?百……百戶?”
蔣瓛目光一閃,立刻抓住這松動的口子!
他幾乎是用吼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正是!考核已畢!你做的很好!非常之好!簡直好得驚世駭俗!”
他唯恐陳寒年再起疑心,猛地一揮手,指向地上的狼藉:“還不快去請圣手醫(yī)官!給新晉陳百戶療傷!這些參與測試的……同袍!速速救治!違令者死!”
最后四個字是沖著手下人厲喝出來的,殺氣騰騰。
周圍的錦衣衛(wèi)瞬間被喚醒,如蒙大赦!
立刻就有五六個人沖上來,兩個不由分說扶住搖搖欲墜的陳寒年,動作粗暴卻也急切,另外幾個直接撲向地上受傷的同僚。
“扶穩(wěn)了!”有人低吼。
“醫(yī)官!止血藥!快!”
“這里!腿骨斷了!”
“王老三!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