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身體一僵,茫然地抬起一點(diǎn)頭。
“給我死死盯著!”陳寒年咬著牙道,“看仔細(xì)了,如果夜里……尤其是下半夜,有錦衣衛(wèi)的人摸進(jìn)縣衙找人……”
他特意停頓,加重語氣。
“特別是對面那個百戶所的人,王奔、李響那幾個當(dāng)頭的!”
“或者看著面生但有路子的。”
“一旦見到,給我死死記住他們?nèi)チ四拈g屋,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聽不清就算了,但一定要看清!”
胡玉懵了。
他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哥?您……您不跟他們是一家的了嗎?自家兄弟也要……監(jiān)視???”
啪!
陳寒年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力氣不小。
拍得胡玉一栽歪。
“讓你盯著就盯著!”陳寒年眼神如刀,“哪那么多屁話!記清楚了?”
胡玉捂著頭,痛得一縮脖子。
對上陳寒年那沒有絲毫玩笑、只有冰寒指令的眼神,他所有的不解和膽怯瞬間被掐滅。
本能地用力點(diǎn)頭。
“記……記住了!哥!”
吩咐完了小胡之后,陳寒年動作利索地從寬大的袖子里一掏,摸出一貫沉甸甸的銅錢。
“拿著?!标惡赀f過去。
胡玉一看是錢,臉立刻漲紅了。
“哥!你這是干啥?”他聲音帶著不痛快,“我胡玉早拿你當(dāng)親哥看了!給你辦事我樂意!掏錢這算啥?”
陳寒年看他氣鼓鼓的模樣,反而笑了,“誰說是給你這混小子的?”
他把錢又往前送了送,“給你老娘的?!?/p>
胡玉一下子愣住了,“???”
陳寒年哼了一聲,“裝傻?以為我不知道你娘前幾天的病?抓藥的錢還欠著藥鋪王掌柜的吧?拿著!好好孝順你娘?!?/p>
“再讓我瞧見你去賭坊……”陳寒年聲音陡然轉(zhuǎn)冷,“我親手打折你的腿?!?/p>
胡玉的眼圈瞬間紅了。
他用力吸了下鼻子,猛地伸手接過那貫錢。
錢很沉,硌得他手心發(fā)疼。
“哥!”他看著陳寒年的眼睛有些紅,“你放心!我發(fā)誓!我這輩子都不踏進(jìn)賭坊半步!不然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