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到了縣衙正門。
今天縣衙門口的氣氛似乎格外肅穆。
守門的衙役眼生得很,陳寒年以前似乎沒見過。
他們站得筆直,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陳寒年也沒多想。
他跳下車,將馬車穩(wěn)穩(wěn)地拴在了門前專門用來拴馬的木樁上。
“辛苦了老馬,在這兒好好等著,我領(lǐng)了賞錢就回來?!彼呐睦像R的脖子,然后一把拽過繩索,將極不情愿的朱元璋拖下車。
“唔…唔唔!”朱元璋被強(qiáng)行拉扯著,只能用憤怒的眼神抗議。
陳寒年沒理他,拉著他就往大門里走。
那兩個陌生衙役的目光,如同黏在了朱元璋身上。
當(dāng)看清朱元璋那被捆縛的樣子,還有那張不怒自威的臉時(shí),兩名衙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陳寒年一心想著領(lǐng)賞,并未留意身后衙役的異樣。
他熟門熟路地拉著朱元璋穿過前庭,直奔壯班所在的三班房。
每天上工點(diǎn)卯是頭等大事。
剛走進(jìn)三班房的院子,還沒等陳寒年去尋找點(diǎn)卯的簽筒,一個身影就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是邱元生邱師爺。
“喲,陳捕快!這么早就來了?”邱師爺臉上堆著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點(diǎn)僵硬。
邱師爺平日里是個斯文人,走路說話都四平八穩(wěn)。
今天卻有些不同,步子快得近乎小跑,眼神也有些飄忽。
“邱師爺,您早!”陳寒年依慣例打了個招呼。
他沒多想,走到簽筒旁,拿起刻著自己名字的竹牌投了進(jìn)去。
點(diǎn)完卯,陳寒年轉(zhuǎn)過身,打算跟邱師爺寒暄兩句。
邱師爺卻已經(jīng)湊到了他跟前,臉上依舊是那種不太自然的笑容:“寒年啊,你這一年做事向來穩(wěn)妥,從不提早交班的。昨天……倒是破例了?是有什么緊要事嗎?”
陳寒年如實(shí)回答:“嗨,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我弟弟昨天生辰。我這個當(dāng)哥的,想著早點(diǎn)回去給他做頓好的?!?/p>
他說著,臉上露出由衷的喜悅,拍了拍身旁被捆著的朱元璋肩膀:“不過說起來,還真是走運(yùn)!就因?yàn)樵缱吡四且徊剑旁诹肿永镒采线@個大寶貝——花斑鼠!讓我給抓了個正著!”
“什么?你抓……抓到了花斑鼠?!”邱師爺臉皮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么回事……”
陳寒年這下真覺得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