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在大殿里回蕩,滿是絕望。
他頂著皇帝那足以殺人的目光,坦然道:“我苦心孤詣,潛藏十?dāng)?shù)載!自認(rèn)天衣無縫!居然……還是栽了!”
“上位!事已至此,臣死無怨言!但求……死個明白!”
“到底是誰!是誰能這么快就查到我頭上?!是誰能把這十幾年的根基,在一夕之間連根拔起?告訴我!”
朱元璋看著他那副徹底認(rèn)命卻又心有不甘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
“死個明白?好??!”
他向前逼近一步,“讓你死個明白!查到你,弄死你們這幫雜碎的人——”
“就是那個差點被你干掉,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陳!寒!年!”
轟?。?!
這個名字如同又一記更加猛烈的驚雷,精準(zhǔn)地劈在蔣瓛和盧炳章頭頂!
兩人瞬間僵在原地,瞳孔驟然放大,臉上布滿了匪夷所思的驚愕!
陳寒年?!
那個半月前,還只是江寧縣一個小捕快的陳寒年?!
那個被盧炳章親手設(shè)計構(gòu)陷,差點死在牢里的無名小卒?!
那個剛剛才爬上錦衣衛(wèi)百戶位置,根基淺薄的新人?!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查清了所有線索,甚至直搗自己這隱藏最深的指揮僉事?!
半月!
僅僅半月!
朱元璋將兩人難以置信的神情盡收眼底,他有一絲得意。
因為現(xiàn)在陳寒年算是自己的義子。
義子取得如此高的成就,當(dāng)父親的也是高興的。
他緩緩走回丹陛前,“很意外是嗎?朕也很意外!”
“朕把他放到錦衣衛(wèi)那個吃人的地方,本想讓他再歷練些時日。卻沒想到,才半月!”
“他就把你們這些混在朕眼皮子底下吸血的蛆蟲!你們這些盤踞在江寧、勾結(jié)在朝堂、深藏在親軍里的毒瘤!他一個人!僅用半個月!就把你們連皮帶肉刨了個干凈!砍得片甲不留!”
“可朕一點都不高興!半點都不!因為抓出來的最大毒蟲是你!盧炳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