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5章 他只想求個公道，卻家破人亡?。ǖ?頁）

“這就是大明！”

“是老康和我們這些人真正絕望的由頭！”

他不動了，也不說了。

像是死去，又像是僅存一息，等待著最后的終結。

陳寒年僵立著。

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

邱元生那句句泣血、字字誅心的控訴，如同沉重的鉛塊，塞滿了他的胸腔，壓得他幾乎窒息。

他腦中回旋著老康那張仿佛已被生活碾碎、麻木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臉。

他曾在數(shù)個夜晚，巡夜時與那位沉默的更夫擦肩而過。

從未想過那張千溝萬壑的面孔下，竟是如此一片腥風血雨、尸骨無存的過往！

憤怒。

悲涼。

還有一種沉重的無力感。

第一次，穿著這身象征權力的飛魚服，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屋內。

朱元璋僵立在門后。

像一座凝固的山。

沒有聲音，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月光照亮了他半張臉。

那臉上，沒有了憤怒的青筋。

只剩下沉重。

那是被最底層、最慘烈的真相猝然擊中，無力辯駁的茫然與重壓！

淮西勛貴！

李善長！

家破人亡！

被強擄致死的十五歲少女！

撞死在勛貴門前的母親！

被擄走生死不明的孩子！

被奪走的撫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