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撐??!”
后衙瞬間亂成一團(tuán),人聲、腳步聲、慘哼聲、呼喊醫(yī)官的聲音此起彼伏。
卻都默契地不再看陳寒年一眼。
沒人再多問一句“特訓(xùn)測試”。
陳寒年被兩個人幾乎是架著離開。
經(jīng)過蔣瓛身邊時,他艱難地抬眼看了這位指揮使一眼。
蔣瓛也正看著他,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
威嚴(yán)?
慶幸?
后怕?
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甚至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尷尬?
那眼神太復(fù)雜,陳寒年看不懂。
他只看到蔣瓛不易察覺地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唇動了動,極輕微地用口型說了三個字:“先治傷。”
陳寒年摸了摸懷里被一箭射的凹陷裂口的長命鎖。
剛才要不是這長命鎖擋住了致命一擊,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所以,他絕對不相信,這是考核。
但……蔣瓛為什么要這樣做?
蔣瓛看著他被架走的身影消失在廊角,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壓抑到極點(diǎn)的濁氣。
整個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氣,后背緊緊抵在了冰冷的廊柱上。
額角的冷汗,這才刷地一下,徹底浸透了鬢角。
“大人……”盧炳章拖著被嚇得麻木的腿,面無人色地蹭過來,“這……這如何是好?那幾個兄弟……尤其是老二他……”
他指了指那個額頭洞開的尸體。
蔣瓛閉了閉眼,“因公……殉職?!?/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正在被抬走救治的傷者,“他們,所有人,都是自愿參與絕密測試?!?/p>
“你親自處理。膽敢泄露出去半個字……”
蔣瓛沒有說下去。
只是看了盧炳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