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炳章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動(dòng)!
邱元生?
周元?
他們都……都招了?
連自己舵主的身份……
嗡——
腦袋里一片空白。
他下意識(shí)地抬起頭。
一旁,原本沉靜的指揮使蔣瓛,在聽到“邱元生”、“周元”名字時(shí),雙眼猛地圓睜,瞳孔驟然緊縮!
邱元生?!
那個(gè)在江寧縣衙里,跟在知縣葛春林身后,神態(tài)恭敬干練的師爺?!
審訊二狗那晚,這人還站在昏暗角落里,遞過茶水……
那張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衙門胥吏的臉,瞬間在蔣瓛腦海中清晰起來。
他……他竟然是白蓮教的人?!
就藏在江寧縣的權(quán)力核心層十幾年?!
更讓蔣瓛心膽俱寒的是,自己視為左膀右臂,朝夕相處的指揮僉事盧炳章……
竟然是他們隱藏最深、地位最高的舵主?!
一股窒息感攫住了蔣瓛。
他媽的……
自己竟然瞎了眼!
引狼入室十幾年!
朱元璋死死盯著盧炳章驟然垮下去的神情
“哼!你還有什么話說?!”
丹陛旁,太子朱標(biāo)早已停下批閱奏章的手,眉頭緊鎖,望著階下這幕君臣撕裂的對(duì)峙,眼底滿是震驚與憂心。
伏在地上的盧炳章猛地昂起頭。
出人意料地,他沒有再求饒,沒有再喊冤。
反而爆發(fā)出一陣嘶啞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笑聲在大殿里回蕩,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