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勁兒跟剛才的肅立恭迎判若兩人。
陳寒年被他們推搡著,一邊往院里走,一邊回頭沖著還愣在門外的車夫喊:“那個穿青皮的,對對,就你!幫老子把車上那個紅箱子抬進(jìn)來!小心點!死沉!”
門外等候的車夫和力士連忙應(yīng)聲。
費力地把那個半人高的暗紅色錢箱抬了下來。
箱子落地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分量十足,百戶所的力士們好奇地探頭探腦,這什么東西?
進(jìn)了里院大堂。
王奔扯著嗓子就喊:“里頭收拾場子的!都麻溜點!瀉藥下料那份席面給老子換掉!換咱藏地窖那壇上好的‘燒刀子’!配正經(jīng)席面!快點!”
大堂后面?zhèn)鱽硪宦暻逦幕貞?yīng),“好嘞,王頭!馬上換!”
正準(zhǔn)備落座的陳寒年腳步一頓,猛地扭頭瞪著李響。
后者被他看得有點發(fā)毛。
“瀉藥?”
“下料?”
陳寒年一字一頓,眼神不善,“李老悶!你他媽想弄死老子當(dāng)見面禮?!”
李響那張悶?zāi)樕虾币姷芈冻鳇c尷尬。
他搓了搓手,嘿嘿干笑了兩聲,“誤會!純屬誤會!”
他急忙解釋,“這不……以為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瓜蛋子嘛!想著先給他松松筋骨,讓他知道知道咱江寧百戶所的門檻兒在哪兒!”
他用下巴點了點陳寒年。
“你陳大蟲什么能耐咱哥幾個不清楚?那點子瀉藥放倒你?咱兄弟還沒那么腦抽!自家人!自然換好酒好肉!”
陳寒年這才作罷。
哼了一聲,不再計較。
不多時,所謂的“正經(jīng)席面”擺開。
酒是地道的烈性燒刀子。
菜是量足油大的硬菜。
大堂里幾張桌子拼在一起,陳寒年理所當(dāng)然坐在上首。
王奔、李響兩大總旗左右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