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光芒連閃,嬰仙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凝重:“毛幼南暫時(shí)還沒到,想來快了,你切不要著急,至于大鯢……”
她頓了頓,似在斟酌措辭:“八成是那條大鯢干的,看來那條大鯢是為了恢復(fù)傷勢,選擇了吞噬苗寨的人,早晚都要沖出苗疆的,還是要早做準(zhǔn)備才是。”
云昊攥緊玉簡,指節(jié)發(fā)白。
心里沉重了幾分。
又和大祭司聊了幾句后,才將傳訊玉簡收起來。
只等毛幼南前來。
殿外梅花嬤嬤掀簾而入,躬身說道:“殿下,太后娘娘喚您過去一趟去慈寧宮?!?/p>
“皇祖母召喚嘛!那行,我去一趟皇祖母那邊?!痹脐黄鹕頉]帶人,直接去了太后宮殿。
慈寧宮的宮燈已亮,暖黃光暈里,太后正坐在榻上撥弄佛珠,見他進(jìn)來,立刻放下念珠招招手:“昊兒快來,哀家讓人煮了蓮子百合粥?!?/p>
案幾上,青瓷碗里的粥還冒著熱氣,撒著的松子仁碎在燈下泛著油光。
云昊挨著太后坐下,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清甜在舌尖散開……
“聽說你今日去了皇陵和雞鳴山?”太后伸手替他拂開額前碎發(fā):“納蘭大人的事,哀家也難過,但你要記住,逝者已矣,生者當(dāng)強(qiáng),乖孫切莫太過傷心才是。”
云昊點(diǎn)頭:“嗯,孫兒曉得,祖母不要擔(dān)心孫兒。”
太后慈愛地看著云昊將最后一勺蓮子粥送入口中,瓷碗見底時(shí),她眼底笑意更濃,仿佛那清甜的粥水都化作了蜜意。
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并蒂蓮的素白手帕,她輕柔地擦拭云昊的嘴角,動作細(xì)致得像是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寶。
待宮女端來漱口水,見云昊漱口完畢,太后才揮了揮手,殿內(nèi)一眾宮女魚貫而出,厚重的雕花木門緩緩閉合,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暖閣內(nèi),鎏金香爐飄出裊裊檀香,太后伸手拉住云昊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
她端詳著孫兒棱角分明的臉龐,眼底泛起狡黠的光:“乖孫,告訴祖母,你和胭脂那丫頭之間,是怎么想的?”
云昊的耳尖瞬間染上緋色,像是被燭火燎到一般。
他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太后攥得更緊。
心中暗嘆,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這位執(zhí)掌大虞幾十年的祖母。
胭脂既是太后安排保護(hù)他的人,如今身份又變得特殊,太后想知曉一切,不過是抬抬手的事。
“祖母您老都知道了?”他干笑兩聲,目光有些閃躲,落在案頭那盆開得正艷的紅牡丹上。
花瓣層層疊疊,倒比此刻他臉上的紅暈還要艷麗幾分。
太后佯裝不悅,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你個(gè)臭小子,要是胭脂不說,你也打算一直瞞著皇祖母?”話雖嚴(yán)厲,嘴角卻噙著笑,眼角的皺紋都漾成了花。
云昊摸了摸發(fā)燙的后頸,索性坦然道:“其實(shí)是陰差陽錯(cuò)之下發(fā)生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