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面般的臉上覆蓋著暗紫色鱗片,鼻梁塌陷處嵌著一顆鴿血紅寶石,在孤燈下折射出妖異的光。
人骨念珠懸在胸前,每顆骷髏頭的眼窩都對著云昊,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生前的苦難。
“筑基后期……你是第一個本土修士能修煉到筑基后期的人,哦這樣說也不對,三百年前你的大虞的開國皇帝就是第一個,你是第二……第三個,虞稷的后輩,還真是不錯。”
摩托國師的聲音不緊不慢:“難怪能殺了我的八個弟子,黑龍那廢物栽在你手里,倒也不冤。”
云昊沒有接話,靈識如探雷針般掃過對方周身。
這妖僧的靈力波動深不見底,遠超筑基期的范疇,隱約已觸及半步金丹門檻,且?guī)е环N不屬于此界的陰邪氣息,比黑龍的魔氣更純粹,也更危險。
從對方的話語中,云昊聽到了好幾個信息,內心吃驚不已,聽起來,這個妖僧似乎對黑龍和大虞開國皇帝都知道。
這樣就說明,對方絕對不簡單。
有可能也是一位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
云昊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妖僧摩托桀桀一笑道:“老夫和你一樣,其實也是大虞本土修士?!?/p>
這句話出來讓云昊大吃一驚。
本來還想著這個妖僧是來自玄靈世界的修士,沒想到他親口說是大虞本土修士。
那他究竟有什么樣的過去?
大虞本土修士?
這四個字像淬了冰的針,刺破他對妖僧來歷的所有猜測。
三百年前的開國皇帝虞稷,早已回了玄靈世界。
眼前這身披骷髏袈裟的怪物妖僧,竟能直呼開國皇帝名諱,還自稱同為本土修士。
這背后藏著的秘密,恐怕比通天之門更驚人。
“本土修士?”云昊刻意壓低聲音,靈識再次掃過對方鱗片下的靈力脈絡,試圖找到凡俗修士的痕跡。
可那股陰邪氣息純粹得可怕,帶著玄靈世界獨有的空間波動,絕非凡俗能孕育。
摩托國師似乎看穿了云昊的疑慮,低沉說道:“三百年前,老夫還是小寺普通弟子,法號‘慧能’。”
妖僧繼續(xù)說道:“那時的大虞剛立國,虞稷那個屠夫提著斬龍刀馬踏江湖,說什么‘宗門不臣,天下難安’。
我的寺廟里只有七個師兄,守著一座破塔,連葷腥都不沾,也算江湖宗門?”
云昊握著鎮(zhèn)岳錐的手微微收緊,這段秘辛在大虞史書中從未記載,在大虞開國皇帝的留下的手札中也沒有任何記錄。
“鐵騎踏破山門那天,佛堂的香還沒燃盡。”摩托的獸瞳里閃過血色:“師兄們用身體擋在塔前,被馬蹄踩成肉泥,我躲在供桌下,看著虞稷的親衛(wèi)把佛經扔進火里,笑著說‘這破紙還不如擦屁股’。”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他們追了我三天三夜,我抱著佛骨舍利跳了一處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