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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神魂初顯（第3頁）

智空僧站起身，動作有些遲緩，扶著案邊的手青筋暴起。

他整理了一下僧袍，對著云昊深深一揖：“老僧告退?！?/p>

就在他的腳將要踏出殿門時，云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還沒問過大師，今年貴庚？”

智空僧的背影僵住了。

殿外的風(fēng)卷著沙塵吹進(jìn)來，掀起他僧袍的下擺，露出腳踝上一串磨損的菩提子手鏈。

“老僧今年九十有七。”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哦，九十七了啊?！痹脐坏穆曇衾锫牪怀銮榫w：“那可真是長壽，很多人這個歲數(shù)，怕是已經(jīng)去了極樂世界?！?/p>

頓了頓，他補充道：“大師慢走，祝大師長命百歲?！?/p>

智空僧站在門檻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條瀕死的魚。

過了半晌，才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竟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容：“多謝殿下吉言。說來也巧，老僧昨晚夢見佛陀了，說要接老僧去極樂世界聽經(jīng)?！?/p>

云昊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渾濁的眸子里，第一次沒有了恐懼，只有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

“那便恭喜大師了?！?/p>

智空僧再次合十行禮，這一次，他的動作格外標(biāo)準(zhǔn)，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在佛祖像前受戒的那天。

當(dāng)天下午，偏殿的門被輕輕推開，密風(fēng)司的暗衛(wèi)一身黑衣，跪在門檻外，聲音壓得極低：“殿下，那老僧回去后就圓寂了，寺里的僧人正在誦經(jīng)，說他是坐化的?！?/p>

云昊正坐在案前，手里拿著智空僧翻譯的經(jīng)文，指尖劃過“觀想菩提”四個字。

陽光照在宣紙上，將字跡映得有些透明。

“嗯?！彼麘?yīng)了一聲：“吩咐下去，不要讓任何人去打擾，再備一份厚禮，替我去上一炷香，就說……大師翻譯經(jīng)文辛苦，本宮送他一程?！?/p>

“是?！卑敌l(wèi)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殿內(nèi)又恢復(fù)了寂靜，只有檀香燃燒的噼啪聲。

云昊將摩托的原本推到一邊，翻開智空僧翻譯的版本，指尖在“明心見性”四個字上停留了很久。

他不是心狠。

這世間最危險的東西，從來都不是刀劍，而是足以顛覆人心的秘法。

《梵天經(jīng)》能修神魂，若是流傳出去，不知會掀起多少腥風(fēng)血雨。

老僧是個聰明人，選擇了最體面的結(jié)局，也保住了他那些弟子的性命。

窗外的夕陽漸漸沉下去，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橘紅。

云昊閉上雙眼，按照經(jīng)文所述，開始運轉(zhuǎn)靈力。

識海深處，原本因修煉《祖巫煉體功》而躁動的氣血，竟在梵文真言的默念中漸漸平復(fù)，如有清泉流過干涸的土地。

他能感覺到，一縷微弱卻純凈的力量正在識海中央凝聚，那是不同于靈力的存在，溫暖、寧靜，帶著一種洞悉萬物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