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胭脂攥著骨笛的手指泛白,黃蠻子則將狼牙棒重重杵在地上,震得石板簌簌落塵。
待看清那抹熟悉的身影,兩人幾乎同時迎了上去。
“殿下~”苗胭脂發(fā)間的銀鈴隨著奔跑輕響,斗笠滑落露出蒼白卻欣喜的面容。
她上下打量云昊,見他衣袍完整、氣息沉穩(wěn),懸著的心才徹底落地:“您消失了整整十三天,連流月姑娘都出去尋了好幾趟”
話音未落,眼眶已泛起水霧。
云昊心頭一暖,上前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
這雙手曾在他重傷時熬煮靈液,在暗巷中為他引開追兵,此刻顫抖的溫度讓他想起月下苗寨里那碗帶著藥香的甜羹。
“胭脂,我沒事,就是去修煉了一會兒,讓你擔(dān)心了?!彼粗改﹃直成系谋±O,語氣不自覺放柔。
苗胭脂臉頰緋紅,想抽回手卻又舍不得這片刻溫暖,低頭輕聲道:“殿下沒事就好。”余光瞥見黃蠻子憨憨地撓頭站在一旁,才想起自己的失態(tài),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殿下您回來了!”黃蠻子甕聲甕氣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發(fā)疼,黝黑的臉上堆滿傻笑,狼牙棒在肩頭晃出呼呼風(fēng)聲:
“俺守著廣場半步?jīng)]挪,可那些世家子弟總想往深處闖,被俺拿棒子嚇唬了好幾回!”
他拍著胸脯,腰間酒葫蘆“咕?!弊黜?,顯然沒少用烈酒打發(fā)無聊時光。
云昊笑著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目光掃過廣場四周:“青風(fēng)呢?又跑出去了?”
他對那只不安分的猴子再熟悉不過,上次在古戰(zhàn)場,青風(fēng)偷了魔族少主的儲物戒,結(jié)果歪打正著讓他得到一本失傳的劍訣。
黃蠻子撓著后腦勺,銅鈴大的眼睛滿是懊惱:“殿下,青風(fēng)閑不下來,天一亮就抓著根香蕉竄沒影了,俺追了好長一段路,愣是連猴毛都沒揪住”
聲音越來越小,活像個犯錯的孩童。
云昊無奈地搖頭。
這猴子是真能闖禍的,可偏偏每次胡鬧后,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機緣。
就說九把天地禁封錐,若不是青風(fēng)在禁制大陣?yán)飦y竄,誤打誤撞觸動九處靈樞,此刻自己哪能坐擁這般重寶?
“算了,由它去吧,你也栓不住那貨?!痹脐煌懒晟钐幏瓭L的云層,嘴角不自覺上揚。
青風(fēng)的獸瞳里藏著比人還精的算計,說不定此刻正蹲在某處,盯著什么寶貝流口水。
甚至能想象到,猴子抱著神秘物件蹦回來時,那副邀功似的得意模樣。
正想著,廣場西南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伴隨著熟悉的“吱吱”叫聲。
云昊與苗胭脂、黃蠻子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無奈又期待的笑容——看來。
難道青風(fēng)的新驚喜,已經(jīng)送上門了?
“云昊速速趕過去,大祭司有請。”流月御劍如流星般劃破天際,緋色裙裾被罡風(fēng)掀起,遠遠就對著云昊高聲呼喊。
“來了!”云昊應(yīng)聲回頭,朝苗胭脂和黃蠻子揚了揚下巴:“走,我們過去看看?!?/p>
三人腳下發(fā)力,鎮(zhèn)岳錐化作流光載著他們騰空而起,眨眼間便與流月并肩。